像往日里文弱的书生。
"他们骗了我。"谢知秋转头看她,红光在眼中明灭,"说我是天医阁培养的暗卫,说我灵脉虚弱需要调养......可刚才在幽壤,我记起有人曾用灵种之力救过我。"
苏岐的呼吸一滞。
三年前山庙夜遇诡祟,她确实用半颗灵种救过个被邪婴附身的书生——难道就是他?
"走!"谢知秋拽住她手腕,往殿后跑。
可还没跑出十步,前方突然传来刺耳的骨裂声。
"想走?"
天医阁主站在断墙前,脸上的皮肤正在剥落。
半张脸还是慈祥老者的模样,半张脸却露出白森森的骸骨,腐肉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刺耳:"医道早已腐朽,只有与诡道共生,才能重塑秩序!"
"你根本不是天医阁主!"苏岐咬牙。
"他早被我吞了。"假阁主咧嘴笑,腐坏的牙齿间渗出黑血,"而你,灵种宿主,就是启动蚀心阵的最后钥匙。"他抬手结印,整座天医阁突然剧烈摇晃。
瓦片纷落,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
"那是什么?"谢知秋指着殿中央。
苏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地面的裂痕中,一根黑曜石柱正缓缓升起。
石柱表面刻满诡谲的纹路,最顶端用鲜血般的朱砂写着一行字:
"灵种归位,蚀心重生。"
她的心脏狠狠一缩。
奶娘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宿命难逃"时的眼神,黑衣人临死前说"血煞门的人从不说"时的笑,此刻都在脑海里炸开。
原来这一切,从她出生被测出灵脉特殊的那天起,就被安排好了。
"苏岐!"谢知秋的喊声将她拉回现实。
假阁主的腐手已经抓来,身后的石柱还在上升,符文亮起幽绿的光。
"跑!"苏岐拽着谢知秋往殿外冲。
可她每跑一步,怀里的《灵种纪要》就烫一分,石柱上的字也愈发清晰。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蚀心阵的真相,才刚刚掀开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