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还带着喘,却异常清晰,"在西南方向,三十里外的乱葬岗,有座被槐树缠住的祠堂。
他在那。"
苏岐扶住他的肩,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她摸出七枚赤铜针,在地上画出北斗七星的形状——这是青囊宗失传的"七曜封魂阵"。
针入地面的瞬间,铜镜发出刺耳的尖啸,镜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黑雾从裂缝里涌出来,却被针阵的青光挡在半空中。
"封!"她咬破指尖,血滴在中央的天枢针上。
铜镜"砰"地碎成千万片。
苏岐松了口气,正要扶谢知秋起身,眼角突然瞥见一片未完全碎裂的镜面——倒影里,有只泛着幽绿的眼睛正盯着她,睫毛轻轻眨动,像在说"我们还会再见"。
"阿岐?"谢知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满地碎镜。
苏岐没说话。
她弯腰捡起一片镜渣,掌心被划破的地方渗出血,滴在镜面上,那抹幽绿的光突然闪了闪,消失不见。
"哥,收拾东西。"她把药箱甩在肩上,另一只手攥紧谢知秋的手腕,"我们去乱葬岗。"
密室的石门"吱呀"一声打开,月光漏进来,照在谢知秋苍白的脸上。
他望着苏岐紧绷的下颌线,突然笑了——从小到大,只要阿岐说"我们去",就没有走不通的路。
西南方向的夜风卷着腐叶的味道吹进来,苏岐闻到了,那里面混着若有若无的蛊香。
她摸了摸怀里的镇心针,针身的青光比以往更亮——这是药气在警示危险。
乱葬岗的槐树,缠住的祠堂,戴面具的男人...
她低头看了眼谢知秋的手,那里还留着方才被镜面拉伤的血痕,该算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