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录》贴在胸口。
绢帛上的字迹正在发烫,她能听见无数陌生却亲切的声音——是青囊宗历代医修的残魂,在她识海里低吟:"以医魂引蛊,以仁心为炉......"
"我成为医者,不是为了逃避。"她睁开眼,眸中金光流转,"是为了治愈奶娘没来得及救的人,为了让谢知秋这样的病弱书生不必再躲躲藏藏,为了......"她顿了顿,指尖按在胸口翻涌的蛊虫上,"为了让这该死的蛊,变成镇邪的剑!"
金光从她体内迸发。"假苏岐"的身体开始崩解,黑雾像被火烤的蜡,滋滋啦啦地消散。
她盯着苏岐,最后一丝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会后悔的......等幽壤的裂缝彻底撕开,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话音未落,她化作一团黑烟,钻进了石壁的裂缝。
苏岐瘫坐在地,谢知秋立刻蹲下扶住她。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蛊虫不再躁动,反而像被驯服的小兽,蜷缩在灵脉深处。
《归源录》不知何时落在她膝头,绢帛上多了几行新浮现的字迹,是用青囊宗特有的秘文写的:"医魂与蛊脉同根,仁心方为锁邪钥。"
"阿岐?"谢知秋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苏岐扯出个笑容,刚要说话,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扑棱"一声。
她抬头,正看见一只灰羽信鸽从洞顶缝隙钻进来,爪上系着块染血的丝帛——是天下医盟的飞鸽传书。
她伸手接住鸽子,丝帛上的字迹还带着湿气:"青囊余脉,速归云州。蚀心蛊母,将现月满。"
谢知秋凑过来看,眉头微皱:"医盟怎么会知道......"
苏岐没说话,她轻轻抚过信鸽的羽毛,目光落在《归源录》新浮现的字迹上。
山洞外的风卷进来,吹得绢帛哗哗作响,像是有人在远处低笑,又像是无数将醒未醒的秘密,正从历史的尘埃里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