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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内鬼。"苏岐把药箱重重扣上,"但不知道是谁。"她从怀里摸出半块青囊玉坠,这是父亲当年塞给奶娘的信物,此刻在她掌心烫得厉害,"得设个局。"
她取出纸笔,在给各地医修的传信里添了句:"青囊令已完全激活,欲知真诀全貌者,三日后辰时来遗迹后殿。"写完吹干墨迹,转头对谢知秋道:"如果那只老耗子还盯着,肯定会来。"
谢知秋望着她笔下的字迹,突然轻声道:"如果......如果那个人是当年抱过我的周师叔呢?"他想起记忆里那双手的温度,像晒过的棉被,"你还能下手吗?"
苏岐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听见山风卷着松涛声吹进来,夹杂着极轻的脚步声——是方才退去的黑影,正顺着后墙往山林里溜。
"下手。"她把信纸折成纸鹤,灵力注入的瞬间,纸鹤扑棱棱飞向天空,"但要让他自己露出尾巴。"
谢知秋看着她眼底翻涌的光,突然想起三年前雪夜,她抱着半株艾草冲进破庙,发梢结着冰碴子,却把最后半块烤红薯塞给他。
那时她说:"我要把青囊宗的药香,重新熏遍天下。"
而此刻,远处的山林里,一道黑影停在树后,望着飞向天际的纸鹤,缓缓摸出腰间的青囊玉坠——和苏岐颈间那枚,严丝合缝。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前殿传来动静。
"苏大夫!"有年轻医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从江南来的柳先生到了,说带着百年野山参贺青囊令重启!"
苏岐整理好针袋,转头对谢知秋笑了笑,那笑里带着刃:"鱼,要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