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摸向案头的断魂香,那是用曼陀罗和安息香配成的,专门克制鬼奴的阴毒。/二/捌,墈′书-王· _首`发`
玄星针在指尖转了个花,冷光映得她眼尾发红。
“赵叔,你去把村民往山后的密道引。”她将药囊系紧,转身时带翻了桌上的药罐,“我来拖住他们。”
赵虎急得直搓手:“你才刚调息完,灵脉...”
“灵脉比昨晚更顺了。”苏岐扯出个带血的笑,指腹擦过玄星针的针尖,“青囊宗的针,专克他们这些吸人血的鬼。”
话音未落,村口传来狗的狂吠。
苏岐透过门缝望出去,晨雾里隐约有个银面具的身影,像团阴云般压过来。
!她握紧玄星针,后颈的灵脉纹路在晨光中泛起淡金,像是某种古老的战旗,正在猎猎作响。
晨雾里的银面具先露出半张——黑面的拇指缓缓摩挲着腰间青铜鬼首佩饰,三具鬼奴佝偻着跟在他身后。
最前面那具女尸的指甲已经发黑,腕骨处还挂着半截褪色的红绳,像是生前给孩子编的平安扣。
苏岐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认得这红绳——前日里村西头王婶的小女儿还攥着它哭,说娘去山神庙求平安符没回来。
原来血煞门连求福的妇人都不肯放过。
"交出玉简。"黑面的声音像锈了的刀,透过银面具的孔洞渗出来,"青囊宗最后一卷《蚀心蛊录》,藏在你身上的玉简。"
赵虎刚扶着最后一个村民跑进山道,此刻正扒着院外的老槐树往这边望,粗布衣角被风掀起又落下。
苏岐盯着黑面腰间晃动的鬼首佩,突然想起奶娘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陶片——上面的"蚀心蛊醒"四个字,和这鬼首佩上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我要是不交呢?"她故意把玄星针在指间转得叮当作响,后颈的灵脉随着心跳泛起温热,"你血煞门屠村的本事,我倒想试试。"
黑面的银面具微微倾斜,露出眼尾一道刀疤:"那就让这村子给你陪葬。"他屈指一弹,最前面的女尸鬼奴突然直起身子,腐烂的脸扭曲成诡异的笑,指甲尖渗出黑血,"先送你看场戏。"
苏岐的呼吸骤然收紧。
她能闻到鬼奴身上的腐臭里混着股甜腥——是诡道用生魂喂养的阴毒。
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断魂香,右手的银针却先飞了出去。
七枚玄星针在晨雾里划出金线,分别刺向鬼奴的百会、膻中、气海三穴——这是《青囊灵脉引》里新学的"七星锁魂针",专破阴祟附体。
第一枚银针扎进女尸百会穴的瞬间,鬼奴的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尖啸。
黑血顺着针尾汩汩流出,腐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下面白森森的骸骨。
第二具鬼奴是个少年,被银针钉中膻中穴时突然跪了下来,浑浊的鬼眼竟渗出两行血泪——苏岐心口一震,那是被诡术强行压制的生魂在挣扎。
"有点意思。"黑面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
他伸手按在胸前,青铜鬼首佩突然泛起红光,三具鬼奴的骸骨"咔"地重新拼合,腐肉以更狰狞的形态生长,"但你以为这点针术就能破我血煞门的鬼奴?"
苏岐的后颈突然灼痛。
她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用针时,灵脉里的药气竟顺着银针渗了出去——那是灵脉共鸣后才有的特性,能将药气附在针上净化阴毒。
可鬼奴的重生速度比她想象中更快,少年鬼奴的指甲已经刺破她的左肩,腥冷的鬼气顺着伤口往血管里钻。
"系统!"她在识海低喝,"灵脉共鸣术现在能用吗?"
「检测到宿主灵脉强度达标,《青囊灵脉引》完整篇已激活。」系统的提示音带着细微的电流声,「需连接地脉药气,建议以药庐为阵眼。」
苏岐的视线扫过身后的药庐。
晨雾里,那间破木屋的屋檐下还挂着她晒的艾草,窗台上摆着半干的七叶一枝花。
她突然想起七年前奶娘教她认药时说的话:"青囊宗的医道,从来不是悬在高处的,是扎进土里,和百草同根的。"
"就用这里。"她咬着牙退到药庐门前,玄星针全部没入掌心,"灵脉...引!"
后颈的金纹突然亮得刺眼。
苏岐能清晰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里涌出一股股热流——那是地脉里的药气,带着野山参的清苦、金银花的甜香、还有艾草的辛烈,顺着她的灵脉往体内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