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雾在黎明前最浓的时候散了些,苏岐蹲在密室角落的碎石堆里,指尖捏着半块巴掌大的壁画残片。EZ小税惘 蕪错内容
刚才与黑面交手时,她故意撞塌了洞壁的薄弱处,却意外震落了藏在岩缝里的这块陶片——青灰色陶胎上,隐约能看见金漆勾勒的篆文,像被血浸过似的泛着暗褐。
"系统,解析这个。"她把陶片贴在掌心,药气顺着指尖渗进去,识海里立刻响起叮咚提示。
【检测到「青囊古篆」残留灵力,启动「灵脉共鸣」自主解析……识别成功:此为百年前青囊宗封印邪物时所用咒语片段,原文:「青囊九脉,封魂蚀蛊」。】
苏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陶片边缘的毛刺扎进掌心,她却浑然不觉。
记忆里奶娘临终前抓着她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岐儿,青囊宗的骨血...要守着蚀心蛊的封印..."原来这处被诡祟侵扰的山村,竟藏着青囊宗封印上古邪物的祭坛?
她把陶片贴身塞进衣襟,转身时靴底碾过一块碎瓷——是方才打斗时从黑面身上掉下来的。
瓷片内侧有暗红色痕迹,凑到鼻尖闻,是腐肉混着血锈的腥气,和她在村东头那具诡化尸体上闻到的一模一样。¨墈~书`君* !埂/芯¢嶵_快.
"血煞门的标记。"苏岐咬着后槽牙把瓷片收进药囊,指腹摩挲着囊上补过的针脚——那是奶娘用最后一口气缝的。
山风从洞顶裂隙灌进来,她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木屋里飘着艾草熏过的味道,苏岐把陶片搁在炕桌上,摊开奶娘留下的《青囊残卷》。
残卷的纸页泛着茶渍般的黄,边角卷翘,有些字被虫蛀成了洞,却用墨笔仔细描过——那是奶娘的字迹,她认得出。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启动「药经解析」,正在比对残卷与青囊古篆...】
炕桌上的陶片突然泛起金光,与残卷上某处被红笔圈起的段落重叠。
苏岐凑近一看,残卷上歪歪扭扭写着:"玄阴支,青囊九脉之一,主炼镇邪丹,因蚀心蛊异变遭封..."
"原来这处山村是玄阴支的驻地。"她倒抽一口冷气,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腰间的药囊。
半年前村东头开始闹诡祟时,她还以为是普通的孤魂野鬼,现在想来,分明是封印松动的征兆。"蚀心蛊...当年青囊宗就是因为镇压它才被诡道围剿的..."
窗外传来敲铜盆的声音,是老吴头的药铺要开诊了。-0¨0_s?h¨u?./n?e~t.
苏岐把残卷和陶片塞进布包,刚要出门,忽然瞥见炕角的破木箱——那是奶娘的陪嫁,最底下压着件月白衫子,是她三岁前穿过的,领口绣着半朵莲花,和山洞石壁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老吴头的药铺飘着甘草香,他正踮脚够柜顶的陈皮,白胡子沾了层药粉。
听见门响,他扶了扶老花镜:"岐丫头?
昨儿又去后山采药了?"
苏岐把布包搁在他诊脉的案上,展开陶片和残卷:"吴伯,您看这个。"
老吴头的手突然抖了,药杵"当啷"掉在地上。
他凑近陶片,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这篆文...是青囊宗的镇封咒!
三十年前,有个穿月白衫子的后生也拿过类似的东西来找我..."
"我父亲?"苏岐的喉咙发紧,指甲掐进掌心。
她三岁时见过的最后一面,是个穿着月白长衫的男人,抱着她往马车上塞,说"去找奶娘",然后就被一团黑雾吞没了。
老吴头从药柜最深处摸出个油纸包,木匣上的漆已经剥落,露出底下的莲花纹:"他走前说,若有人能解开玄阴碑文,就把这个交给她。"
苏岐的手在发抖,木匣的铜锁"咔嗒"一声开了。
里面躺着半块玉牌,和她脖子上戴的半块严丝合缝——那是奶娘临死前塞进她手里的,说"等找到另一半,就能知道你是谁"。
窗外突然响起破风声!
"小心!"老吴头扑过来要护她,却被一道阴火掀翻在药柜上。
黑面裹着黑雾撞开木门,身后跟着两个脸色发青的诡修,掌心跃动着幽绿的鬼火:"小丫头,把东西交出来,还能留个全尸。"
木屋瞬间陷入火海,梁上的艾草被烧得噼啪响。
苏岐抱起木匣要冲门,却被一个诡修拦腰抱住,他的指甲变成黑刺,扎进她的腰侧:"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