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像褪了色的刺青，淡得能看见石壁本身的肌理。

喉结轻轻滚动，他低声说：“以前站在这里，听门里的水声，总觉得……”他顿住，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像隔着一层冰看人间。现在水声近了。”

林九负手站在他们身后，红色官服的下摆扫过地面时，惊起几只蛰伏的幽萤。他看着张起灵眼里的冷淡慢慢融化，看着黑眼镜絮絮叨叨地说起以后的安排，心里首觉欣慰，两个孩子太苦了，以后相濡以沫，相伴终生就好！

“好了，我走了，对了黑眼镜。轮回大帝让我给你带个口信，他说等你功德再积攒够了可以找他换一件宝贝，说能彻底解决你的眼疾，你小子努努力！”

黑眼镜松开张起灵，“师父，我还治疗什么眼疾呀，陪着哑巴在青铜门里养老不行吗？”

林九气急：“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鬼还知道争一捆黄纸，怎么你年纪轻轻的就想摆烂？”

黑眼镜指着自己：“师父，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年纪轻轻？”九叔一愣，额，他忘了这两臭小子都是百岁老人了，没好气的道：“反正你多赚功德，死了也好给你抢职位！”说完鬼影都没了！

黑眼镜撇撇嘴，“哑巴，你说我师父怎么看不得我清闲呐？”张起灵轻轻勾唇，“师父是为你好，等你休息够了，我陪你出去赚功德！”

“好吧，哑巴，有你真好！”黑眼镜再次贴在张起灵身边，张起灵到底是没忍住，把黑眼镜拉去温泉，按在温热的石壁上，舌尖尝到对方唇齿间淡淡的香味时，忽然觉得，这被青铜与冰雪环绕的茧，才是老天爷送给他们最好的家。至于外面那些转基因的麻烦，就让张家本家的小崽子们去头疼吧，他现在只想教会身边这个人，怎么在温泉里涮出最嫩的羊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