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漕运第一衰人录?”
吴敬和卫青峰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w!z~s+b,o.o*k*.^c¢o_m/
这是什么东西?
卫青峰急的一把抓住林昭的肩膀:“林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去关心话本!”
“左相那帮人这样给你泼脏水,你怎么坐的住?!”
“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立刻去面见圣上,把左相那群人的勾当一五一十的和陛下说清楚!”
“面见圣上?”林昭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然后呢?跟陛下说,他们污蔑我,他们散播谣言?”
“这种事情,口说无凭,陛下就算信我,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到时候,我只会陷入无休止的自证和辩解之中,正中他们的下怀!”
吴敬毕竟是在官场中沉浮过的,见过的腌臜事情不在少数。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林昭的意思,面色凝重:“东家说的不错,这种事情就是黄泥掉裤裆,你越说不是屎,别人就越觉得是屎!”
“左相此举的可怕之处,就是流言这种东西不需要证据!”
“一旦沾上,根本就甩不脱,你越是解释,这天下的百姓就越是怀疑!”
卫青峰张了张嘴,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个事,但他又不甘心。^j+y*b/d+s+j\.!c-o′m-
“可是......可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啊!”
“写个话本难道就有用了吗?还能让他们不继续传林兄的流言不成?”
“话本当然是有用的。”林昭笑了笑。
他指着吴敬手里的那本《文匪传》,冷笑:“左相为什么要用话本这种最低级的手段攻击我?”
“自然是因为对于百姓而言,朝堂争斗,官职品阶这些东西他们接触不到,都是虚的!”
“他们只喜欢听故事,听那些离奇的,怪诞的,与自己认知相悖的故事!”林昭的语气铿锵有力。
“左相把我说成是匪类,说成是披着御史官服为所欲为的纨绔,为的就是用这种强烈的反差去吸引百姓的注意力,进而轻易败坏我的名声!”
“既然如此,那就用同样的方法!将百姓的注意力从我的身上,移到北境贪腐一事上!”
说着,林昭的手指点在了那本漕运记录簿上的王麻子三个字上。
“百姓们不是喜欢听扯犊子的故事吗?”
“那就给他们讲一讲这王麻子的故事!当了三年船长,沉了二十艘船的故事!”
“开的船,不是已经沉了,就是在沉的路上!”
“究竟是什么样的倒霉蛋,才能有这等本事,在风平浪静的通州段,三年开沉二十艘船!”
说到这里,林昭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等老百姓们好奇心被勾起来,开始争论这世上是否真的有这么个倒霉蛋。.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到那个时候!”
林昭的目光扫过吴敬为卫青峰,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就是抛出真相,将百姓注意力引导到北境贪腐上最好的机会!”
吴敬和卫青峰愣住了,他们彻底被林昭这天马行空的思维给震惊了。
本来是针对林昭的一个杀局,竟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被他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可林昭居然在识破敌方阴谋诡计的瞬间,就想好了策略。
在摆脱这杀局的同时,将对方给拽了进来!
这破局的角度和思路,简直就是谪仙般的人物!
吴敬激动的浑身颤抖:“东家!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把话本写出来!”
“保证比他们这个精彩一百倍!”
“一天!不!只要半天!只要勾栏瓦舍的说书先生说上一回,我保准全京城的百姓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不光要写,还要配上朗朗上口的童谣!”
林昭随口念诵道:“通州河,浪滔滔,王麻子上船船就漂。一年沉个七八遭,官府还夸技术高!”
“哈哈哈哈!好诗好诗啊!”卫青峰听到林昭随口念得打油诗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按京城里的顽童的性子,这要真传唱起来,怕是要比话本快的多!”
“正是此理!”吴敬也是笑了起来,没了先前的紧张,“东家的计划,当真是神来之笔!”
“行了,闲话就不多说了,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
林昭收起笑容,神情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