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刚才林昭才查抄了防卫森严的陈氏米行,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林昭见他这副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
突然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走到杜修文身前。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瘫软在地的人。
“杜老板,你好像很怕我啊?”
杜修文蜷缩在墙角,听到林昭这句轻飘飘的问话,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他好歹也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京城有名的文人,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他的心头,气急败坏之下,杜修文居然壮起胆子,冲着林昭喝道:“林昭!你别欺人太甚!”
“我翰墨轩不过是与你文宝斋商业竞争,你却动用兵马,行此强盗行径!”
“就不怕天下文人耻笑吗?!就不怕我爹和左相大人上奏参你一本吗?!”
林昭闻言,哑然失笑:“商业竞争吗?”
“杜老板,你的脸皮还挺厚啊?”
“联合全京城的书商断我货,盗版本官的诗作写成诗集。”
“还敢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词,你把这些叫做商业竞争?”
林昭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刺骨。
“杜老板,我看你是没搞明白状况。”
“本官今天上门,不是和你谈生意的!”
林昭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杜修文的衣领,将他从硬生生的拽了起来,凑到自己面前。
“本官是赏给你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我今天来,只办两件事。”
林昭指了指楼下已经被搬空的书架和库房,冷冷的说道:“第一,本官的文宝斋开业,你店里的笔墨纸砚,还有经史子集,就当是你赔给我的开业贺礼。”
“你这是明抢!”杜修文怒喝,但下一秒,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林昭毫不在意的甩了下手,继续道:“第二,你不是喜欢写序言,喜欢对别人的作品指指点点吗?”
“我听说你买翰墨轩的卖的那本《芷兰集》,虚言写的情真意切,说是要提携我这个后辈?”
“踩着我的名声赚钱,是不是很爽?”
杜修文不说话了。
林昭也不在意,他拿来一本空白的崭新的账册,和一支沾了墨水的毛笔,丢在杜修文的面前。
“既然你喜欢写,那就再写一份。”
“我最近正好也要印刷一本新的诗集,就由你来亲手写一份序。”
“不过这序的内容......”
“就写你杜修文,如何有眼无珠,竟敢妄议本官的诗作!”
“再写你如何敬佩我林昭的才华与风骨,为自己之前的狂妄无知而羞愧难当!”
“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