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芷听着林昭那宛若雷霆般的十二字,心头巨震。·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像是明悟了什么,但又无法清晰地捕捉到,显得有些茫然。
“学生,学生听得不是太懂。”赵清芷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辜负了林昭的教导。
林昭却不以为意。
“殿下你久居宫中,不曾接触这朝堂里的勾当,听不明白很正常。”
“学习之事,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你能有为天下百姓忧心的心思已经很好了。”
“谢谢先生。”赵清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刚准备继续追问,就听见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一道有些活泼,满是朝气的侍女声音传了进来。
“殿下!陛下来看您来了!”
赵清芷一愣,随后胡乱地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一旁的林昭也配合着拿起书卷,装模作样地讲起了经史子集。
不一会儿,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陛下到!”
只听得吱呀一声,静心斋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明黄色服饰的中年男人走进了书房,正是周皇赵乾。
“芷儿!林爱卿给你讲课讲得怎么样啊?”
周皇大步走到桌前,随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准备吃上一口。
一旁的林昭刚要起来行礼,就见周皇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j^i`n*j′i*a¢n-g/w?x-c¨.,c`o~m\
“讲的,讲得挺好的,芷儿学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赵清芷尽量挤出一个笑容。
但周皇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赵清芷眼角的泪痕。
他脸色一变,把手里的桂花糕重新丢回盘子里,眉头皱起,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天子的威严。
“林爱卿!芷儿为何哭了?你解释一下!”
周皇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静心斋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去。
一旁的李德全心中也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周皇疼爱平阳公主殿下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林昭刚来上课还没多久,就把公主给弄哭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赵清芷见状也有些慌了神,她万万没想到父皇会因为自己误会先生,连忙起身解释道:
“父皇!你误会了!”
“芷儿哭不是因为先生,是芷儿自己,自己哭的!”
赵清芷因为焦急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刚才和林昭说的东西磕磕绊绊地讲完。
但当她说完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好。
往常的那些先生和她讲的都是经书,女诫,三从四德之类。
林先生给她讲的却这朝堂之上的事情,讲的是天下的事情!
父皇会不会因此认为林先生不是一个合格的先生?会不会把他换掉?!
赵清芷心中一阵惊慌,连忙开口:“父皇!这些都是我求着林先生给我......”
“你先出去。-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周皇面色看不出喜怒,对着赵清芷挥了挥手。
赵清芷神色一僵,还准备多说几句,就见周皇又摆了摆手。
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赵清芷也只好把想说的话重新吞进肚子里,异常担忧地看了林昭一眼,依依不舍的出了书房。
等到书房的门合上,周皇才望向林昭,盯着他看了许久。
林昭被盯得有些发毛,摸不准周皇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许久后,周皇才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林爱卿,你今日给芷儿讲的东西倒是稀奇。”
“朕往常在太学里都听没有听过这些东西。”
林昭起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臣所言不是什么难懂的事情,太学中无人谈起,或许是因为不敢谈罢了。”
周皇听了后,竟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没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样子:“你小子,倒是有胆子,弄哭朕的女儿还敢这样和朕说话。”
“行得正,自然坐得直。”
“况且平阳公主殿下因为心忧天下百姓而哭,陛下应该高兴才是。”
“小滑头。”周皇笑着摇了摇头,“当年啸天要是有你三分机灵,朕现在也不至于心烦赈灾的事情。”
“其实啊,你这十二个字,字字说在了朕的心坎上。”
“但是这朝堂之上的势力盘根错节,很多东西不是朕一句话下去就能够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