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要考察我们冯家!?”冯思远神情凝固,“他寒门出身,没有任何背景,他有什么本钱考察冯家?”
“他的才名和他的能力,就是他的本钱。”冯良才淡淡的道,“良禽择木而栖,对于良禽来说,并不是每棵树都值得它停留。”
“他也太高看自己了。”冯思远有些不服气。
“他这叫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他若不是良禽冯家会把闺女嫁给他?”冯良才带,“此外,冯家之前要了他的投名状,这次他也要冯家给他投名状。”
“投名状?”这次冯思远又听不懂了。
冯良才也懒得给他解释,有时候给不懂的人解释一件事情是很累的。
其实苏文给冯家的投名状不是把银子放在冯家,而是和冯疏影定亲。
定亲之后冯疏影就确定了苏文正妻位置,他就不能娶势力更大的家族之女了。
以苏文的才学,以后看上他的大佬,想要把女儿嫁给他的大佬绝不会少。进入朝堂苏文崭露头角,想要拉拢他的恐怕更多,甚至皇室想拉拢他都有可能。
和冯疏影定亲之后,他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古代正妻才算联姻,小妾不算。
如果冯家这次毫不犹豫的帮苏文善后,就会和他一起承担此大案的风险,算是交了投名状。
交了这个投名状,苏文便会坚守这桩婚姻,让冯疏影的正妻位置不可撼动。
“如果冯家这次不为他兜底,而是把他当成弃子呢?”冯思远冷冷道,“他苏家岂不是完了?”
“放心,你完了苏家都不会完。”冯良才淡淡的道,“不要用你的脑子去揣度苏文的脑子,他比你高出好几个段位。”说到这里,冯良才甚至有种感觉,恐怕就连自己都比不上苏文,“就算这次冯家不管这件事情,甚至和官府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他,他苏家都稳如泰山。因为他早就给自己留了底牌,而且不止一张。”
“他留有底牌,而且还不止一张?”冯思远傻眼,“父亲,他到底给自己留了什么底牌?”
“和聪明人说话不累,反之亦然。”冯良才叹息一声,道,“你现在只需要知道,冯家这次必须要给他擦屁股就行了,而且还要快,我们要让他看到冯家的真正实力。”
“只不过,他给冯家出的这道难题难度也太大了吧。”冯思远想了想,“他毕竟是带人白天冲杀的,而且还写下了血字。”
“如果是半夜杀人,暗中杀人倒好办了。冯家可以让仵作首接记成徐志林是染病而亡,仵作、书吏都是我们自己人。”
“这件事情的确有点难度,但不是很大。”冯良才早己运筹帷幄,“血字,擦掉就行了。不,不能擦掉,必须留着。至于白天冲杀,我问你,苏文在百姓眼中的口碑怎么样?”
“苏文在百姓当中口碑很好。”冯思远道。
“既然他在百姓那里的口碑很好,你说百姓相不相信苏文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冯良才问道。
“不会相信。”冯思远道。
“既然这样,那就对外宣称,是城外马匪假扮苏家人,冲进县衙杀了徐志林的。”冯良才道,“苏文苏公子温文尔雅乐善好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形同谋反的事情?就算有钦差下来暗中查访,随便询问一个街边老人,他们都会说不可能是苏公子干的。”
“这就叫做口碑的力量!”
“并且以苏文现在才名远播,也没人会相信能写出《雷峰塔》的大才子,会蠢到杀了县令,还会主动留下自己的名字。”
“可是城外没有马匪。”冯思远道。
“这种事情还用老夫教你,没有马匪你不会弄一队马匪出来吗?”冯良才瞪了他一眼,“冯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了?”
“儿,知道了。”冯思远眼睛一亮。
“你一首在青荷小县,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冯良才感叹,“父亲以前在朝堂,见识比你多。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县令了,朝中大员,封疆大吏,不明不白死亡的事情都很常见。比如说武帝时期的开平王堂堂六公之一,还不是不明不白死在军中?”
“连开平王都能弄死,因此死一个县令,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是儿见识浅薄了。”冯思远一阵惭愧。听到苏文狙杀了一位县令,自己就觉得天塌了,的确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父亲,你久在朝堂,而且还是二品大员,见识高远在情理之中。”冯思远有些想不通,“而苏文他从未出过青荷县,按理说他更应该没见过世面才对,他为何如此厉害?”
“有可能是天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