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如同丧家之犬逃回夏口,身边亲兵不足百人。\秒~蟑¨结/暁′税.网^ +更·辛-蕞+筷.他披头散发,甲胄破损,失魂落魄,口中反复念叨着:“完了……全完了……我的水军……射儿……”
都督府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黄祖瘫坐在虎皮椅上,眼神空洞。残存的部将苏飞、邓龙等人,个个面如土色,惊魂未定。刘备、刘琦、石韬肃立一旁,沉默不语。
败局已定,丧子之痛,水军尽丧的打击,彻底摧毁了黄祖的精神支柱。他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江夏都督,只是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
“报——!”斥候连滚爬爬冲入,“都督!不好了!江东军……江东军前锋甘宁部,已突破沙羡残垒,沿江西进,其陆路吕蒙部,绕过沙羡,从陆路疾进,目标……目标直指夏口!周瑜主力随后就到!”
最后的噩耗,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黄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剧烈抽搐,手指着西方(襄阳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中充满了不甘、怨毒与无尽的悔恨,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一代枭雄,江夏土皇帝黄祖,在兵败、丧子、城池将陷的巨大打击下,竟活活气死(或急病突发而亡)于都督府内!
“都督!”苏飞、邓龙等将扑上去,哭声一片。都督府内瞬间乱作一团。
刘备、刘琦、石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石韬低声道:“主公,公子,时机已至!”
刘备深吸一口气,猛地踏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瞬间压住了混乱:“诸将听令!黄都督不幸薨逝,江夏危在旦夕!值此存亡之际,哭有何用?当务之急,是守住夏口,为都督报仇雪恨!大公子刘琦乃州牧长子,江夏名正言顺之主!备奉州牧之命辅佐公子!从此刻起,江夏一切军务防务,由大公子与本官暂领!违令者,军法从事!”
关羽不在,张飞便是刘备麾下最强武力。.咸,鱼\墈!书, ?追.罪.辛^璋-劫?他适时应和,环眼怒睁,丈八蛇矛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巨响,声如洪钟:“俺老张在此!谁不听大公子和俺大哥号令,先问过俺的蛇矛!” 其威势震慑全场!
苏飞、邓龙等黄祖旧部,本已六神无主,见黄祖已死,刘备、刘琦掌控局面,更有张飞这等猛将震慑,且刘备所言“奉州牧之命”名正言顺,当下不敢有违,纷纷抱拳:“末将等,谨遵大公子、刘太守号令!”
刘琦强压心中激动与对黄祖之死的复杂情绪,上前一步,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决断:“苏飞、邓龙将军!速速率本部残兵,加固夏口城防!清点城中所有可用兵械粮秣!张将军!命你率本部水军,并收拢江夏残存战船、水卒,依托夏口水寨,沿江布防,迟滞江东水军!皇叔,请随我登城,主持大局!”
命令迅速下达,混乱的夏口城在刘备、刘琦的强力接管下,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残兵败将被收拢整编,民夫被组织起来加固城墙、搬运守具。张飞的水军成为江防核心力量,依托熟悉的水寨地形和刚刚积累的一点实战经验,紧张地部署着防御。
刘备与刘琦并肩登上夏口城楼。眼前,是滚滚东逝的长江,远处,江东水军的帆影已隐约可见。身后,是刚刚经历剧变、人心惶惶却又被强行凝聚起来的城池。¨3¢8+k+a·n+s\h·u′.*n!e\t-
“皇叔……”刘琦看着远方,声音有些发颤,“我们能守住吗?”
刘备目光坚定,手按城垛,感受着青石的冰冷与厚重:“公子,黄祖已死,其军虽丧,然夏口城坚,民心可用!我有关云长在北岸汉津口为屏障,张翼德于江面为犄角,更有广元先生运筹帷幄!江东虽胜,然其长途奔袭,粮草转运不易,更兼其意在复仇黄祖,未必愿在夏口坚城之下与我等死磕!此战,非为全胜,乃为立足!打出我等的威风,让周瑜知道,江夏……易主了!”
他转身,对着城下忙碌的军民,对着严阵以待的张飞水军,对着汉津口方向,发出了震彻云霄的宣告:
“将士们!百姓们!黄都督为保江夏,力战殉国!此仇不共戴天!然,江夏未亡!大公子在此!刘备在此!关云长在汉津口!张翼德在长江上!只要我等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纵使周瑜亲至,江东千军万马,也休想踏破我夏口城!今日,便让这长江之水,见证我江夏军民的血性!人在城在!誓与夏口共存亡!”
“人在城在!誓与夏口共存亡!”
“誓与大公子、刘皇叔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