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东面浩渺的江天,猎猎江风鼓荡着他的衣袍。身后,是刚刚初具雏形、桅杆林立的弱小水军,和一片在危机中孕育着无限可能的新基业。
“翼德。”
“大哥!”
“你的水军……准备好了吗?”
“哈哈!大哥放心!俺老张的儿郎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管他周瑜还是孙权,敢来犯我江夏,定叫他有来无回!”张飞的吼声,在长江的怒涛声中,显得格外豪迈,却也透着一丝初生牛犊的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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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九年春,江东的艨艟斗舰如黑色巨兽,桅杆如林,帆影蔽日,逆流而上。中军楼船“长安”号上,大都督周瑜一身银甲,羽扇纶巾,俊朗的面容上却笼罩着寒霜,目光如炬,死死锁定西面江夏的方向。副都督程普、先锋大将甘宁、吕蒙、凌统等将领肃立左右,杀气腾腾。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战鼓低沉而压抑的轰鸣,与江水拍打船舷的咆哮交织。
“报——!”斥候飞舟靠拢,“江夏黄祖,已命其子黄射率水军主力前出至沙羡水域布防!另,夏口方向,刘备、刘琦所部水军亦有异动,但其船小兵少,似在沿江布设障碍!”
周瑜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黄射?黄口孺子,焉能挡我江东锐气?甘兴霸!”
“末将在!”甘宁出列,声如洪钟,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更添凶悍。.零*点′看?书` `首/发~
“命你率本部‘锦帆营’锐卒并快船百艘,为全军先锋!直捣沙羡!不必求全歼,务必击溃其前阵,挫其锐气!让黄祖老儿看看,江东儿郎的锋芒!”周瑜羽扇轻指,杀伐决断。
“得令!”甘宁眼中嗜血光芒大盛,“儿郎们!随我破敌!取黄射首级者,赏千金!” 吼声未落,他已如大鹏般跃上自己的快船,锦帆招展,如同离弦之箭,率百余艘快船脱离主力,劈波斩浪,直扑沙羡!
沙羡水域,江面相对开阔。黄射(黄祖长子)统领着江夏水军主力近万,大小战船数百艘,依托几处江心洲,布下了看似严密的阵势。楼船居中,艨艟环绕,走舸游弋。黄射一身华丽甲胄,立于楼船帅台,脸上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傲慢与对父辈威名的依赖。
他听闻甘宁骁勇,却嗤之以鼻:“水贼出身,匹夫之勇!我江夏水军,甲于长江,岂惧此獠?传令,各船严阵以待,待其靠近,万箭齐发,撞角冲之!”
然而,他低估了甘宁的悍勇与锦帆营的迅疾如风!
甘宁的快船队,在江面上划出诡异的弧线,速度惊人!它们并不直冲黄射的楼船大阵,而是如同灵动的鲨群,利用江心洲的掩护和自身小巧的优势,从侧翼猛然切入江夏水军相对薄弱的右翼!
“放箭!”黄射仓促下令。
江夏水军箭如雨下,但甘宁的快船目标小,速度快,且船上水卒皆伏低身形,举着蒙有湿牛皮的坚韧藤牌,箭矢大多落空或钉在盾牌上,叮当作响。
“投矛!”甘宁厉喝!锦帆营悍卒闻令,猛地站起,臂力惊人的他们,将手中特制的短柄飞矛(又称“手戟”)奋力掷出!这些飞矛势大力沉,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死亡之雨,瞬间覆盖了江夏军右翼的几艘走舸和较小的艨艟!
“噗噗噗!”惨叫声此起彼伏!飞矛轻易洞穿了薄弱的船舷和士兵的皮甲!鲜血染红甲板,数艘小船瞬间失去战斗力,水卒慌乱落水!
“撞过去!”甘宁如猛虎下山,亲自操舵,他的座船如同发狂的巨鲨,狠狠撞向一艘因躲避飞矛而阵型稍乱的江夏艨艟!
轰!咔嚓!
木屑纷飞!江夏艨艟被撞得剧烈倾斜,船体破裂!甘宁手持双戟,如天神般跃上敌船,双戟翻飞,血肉横飞!锦帆营悍卒紧随其后,如同虎入羊群,短兵相接,杀得江夏水卒哭爹喊娘!
黄射在楼船上看得目瞪口呆!他引以为傲的水军阵列,在甘宁这种不讲章法、只凭悍勇和速度的猛冲猛打下,右翼竟瞬间崩溃!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快!中军楼船压上!左翼包抄!拦住他!”黄射气急败坏地嘶吼。
然而,为时已晚。甘宁根本不给对方重整阵型的机会!他率精锐在混乱的敌阵中左冲右突,专挑薄弱环节下手,击沉、焚毁数艘战船后,并不恋战,一声呼哨,锦帆营快船如同潮水般迅速脱离接触,汇合一处,在江夏水军惊魂未定的注视下,扬长而去!只留下江面漂浮的残骸、尸体和一片狼藉。
沙羡初战,江东先锋甘宁,以极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