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车驾,其心可诛!我张任,只认得大汉天子,不认得什么曹孟德!想要车驾,除非从我张任尸体上踏过去!” 话音未落,他右手闪电般探向背后,竟不顾左臂伤势,悍然取下了那张弩臂带伤的“破甲神机弩”!虽然箭囊近乎空空,但仅剩的几支特制弩矢被他死死扣在仅存的右手指间!那决绝的姿态,如同一头受伤却更加危险的孤狼!
赵云没有言语,回应曹纯和程昱的,只有一声清越激昂的长啸!亮银枪在他手中一震,划出一道凄厉的银弧,枪尖直指曹纯!银甲白马,虽染血污,其神威凛然,气冲九霄!所有疲惫与伤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冲天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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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不灵!虎豹骑!踏碎他们!夺下车驾!”曹纯被彻底激怒,一杆金枪猛地向前一指!
“杀!!!”三千虎豹骑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重甲铁骑瞬间启动!沉重的马蹄践踏着冻土与积雪,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大地为之震颤!黑色的钢铁洪流,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朝着那单薄的车驾防御阵线,发起了冲锋!锋利的矛尖在冲锋中整齐地放平,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稳住!!”张绣的嘶吼几乎被淹没在铁蹄的轰鸣中!他双目赤红,亲自挺枪立于车驾旁!
“强弩!放!”张任强忍剧痛,仅凭右手单臂开弩!虽然弩臂受损,力道大减,但他依旧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嘣!嘣!嘣!”
残存的几百具强弩和弓手射出了稀疏却决绝的箭雨!弩矢和箭支撞上虎豹骑厚重的铁甲,发出刺耳的叮当声,大部分被弹开,只有少数穿透甲叶缝隙,带起几蓬血花和几声闷哼!这点微弱的抵抗,在钢铁洪流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轰——!!!”
仅仅数息之后,黑色的浪潮便狠狠撞上了由盾牌和长矛组成的防线!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最前排的刀盾手连人带盾被狂暴的冲击力瞬间撞飞!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坚固的盾墙如同纸糊般被撕开数个巨大的缺口!长矛手拼尽全力将长矛刺出,锋利的矛尖刺入马腹,洞穿骑士的铁甲!战马悲鸣着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狠狠摔下!然而更多的虎豹骑如同无情的钢铁机器,踏着同伴和敌人的尸体,挥舞着沉重的长矛和环首刀,狠狠劈砍捅刺!长矛被折断,盾牌被劈碎!汉军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顶住!为了陛下!”张绣目眦欲裂,挺枪刺翻一名冲近车驾的虎豹骑,溅了一脸温热的鲜血!
“子龙!护车驾左翼!”张任厉声嘶吼,同时右手闪电般扣动机括!一支特制的破甲弩矢带着他全部的愤怒与力量,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射向一名正欲挥刀砍向辎车车帘的虎豹骑百夫长!
“噗嗤!”弩箭贯穿面甲!那百夫长哼都没哼一声便栽落马下!
赵云早已化作一道银色闪电!他策马在车驾左翼疯狂驰骋,亮银枪舞动如风!枪影翻飞,点点寒星精准地刺向虎豹骑战马的眼睛、骑士面甲的缝隙、战马相对脆弱的关节!每一枪刺出,必有一骑哀嚎倒地!他一人一枪,竟在局部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死死挡住了左翼汹涌的攻势!然而虎豹骑实在太多太强!不断有悍不畏死的骑士扑上,赵云枪势虽疾,身上也添了数道新伤,银甲上又多了几道深刻的划痕!
程昱立于后方高坡,冷静地观察着战场。?鑫_顽~夲-榊?颤¨ ^更¨辛?嶵.全^他看出张任左臂重伤,强弩威力大减且箭矢将尽;赵云虽勇,但独木难支;汉军阵线在虎豹骑反复冲击下,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随时可能倾覆。他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对身边传令官低语:“传令!重骑队集中冲击车驾右翼!那里盾阵已破!轻骑游弋,以强弩攒射张任!此人乃敌军指挥核心,务必击杀!”
命令迅速传达!虎豹骑的攻势陡然一变!他们放弃其他方向,集中所有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撞向车驾右翼那早已摇摇欲坠的防线!
本就薄弱的右翼盾阵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彻底粉碎!十几名刀盾手瞬间被撞飞碾碎!重骑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汉军腹地!目标直指那三辆辎车。
“保护陛下!”张绣狂吼着,带着最后的亲卫骑兵,如同扑火的飞蛾,悍不畏死地迎向那钢铁洪流!瞬间人仰马翻!鲜血飞溅!
与此同时,数十名虎豹轻骑如同灵活的恶狼,游弋到侧翼,手中强弩抬起,冰冷的弩矢齐刷刷对准了正在指挥弩手还击、位置相对暴露的张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