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用明矾水浸泡过的考卷纸张，在书写一个时辰后，便会散发出一缕极淡的幽香。届时，阅卷官只需‘闻香识人’，便可万无一失。”

这手段之精巧，用心之歹毒，让两位主事听得心惊肉跳，后背己是一片冰凉。

相对瘦削的孙茂，犹豫着开口：“可……主考官是尚书孔大人，他……”

“孔昭仁？”柳谌的嘴角，扯出一抹毫不掩饰的鄙夷，“一个只知爱惜自己清名羽毛的迂腐书生罢了！只要别把舞弊的状子捅到他跟前，他便会觉着海晏河清。这种人，最好糊弄。”

“至于左侍郎魏英，嫉妒心强，正好利用他与孔昭仁的矛盾，转移视线。”

柳谌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响，像在为他的计划，配上得意的节拍。

“真正要打点的，是那位右侍郎，褚遂。”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褚遂此人，八面玲珑。他那个宝贝女儿快要及笄，正愁嫁妆不够风光。你们去见他，把该许的好处许了，他就是我们手里最听话、也最会办事的一条狗。”

柳谌的语气里充满了智珠在握的自得。

“这恩科，就是我柳家的钱袋子，是我等扶持门生、扩张势力的垫脚石！”

他从宽大的袖袍中，摸出一张折好的纸笺，缓缓推到两人面前。

“这是名单。上面的每一个人，都必须上榜。”

钱林和孙茂颤抖着手展开一看，上面赫然是柳谌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以及京中十数位与柳家同气连枝的世家子弟的名字。

柳谌的手指，在名单最下方一个名字上，重重地按了下去。

那力道，几乎要透过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