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即便事发,也只会是一个奴才自作主张。她随时能摘干净自己。
风险极低,收益极大。
她甚至假意斥责他“大胆”,最后才装作“为你着想”的表情,“勉强”收下瓶子。
现在想来,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是天底下最蠢的笑话!
迷人心神?放屁!
全是放屁!
那是能让人神魂离体、堕入九幽的阴损毒物!
她被骗了!
被一条她亲手养熟的狗,狠狠反咬一口!
那条狗,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
“啊——!”苏凝华尖叫,声音充满背叛的愤怒与悔恨。
她不是败给玉麟,也不是败给裴听云。
她败给了自己的傲慢与自负,败给了亲手引到身边的恶狼!
与此同时,这盘由她而起的棋局,正席卷着整个大历朝堂。
天牢,最阴暗深处。关押的都是罪无可赦的重犯。
吏部尚书苏廷渊,苏家家主,瘫坐在冰冷草堆上。
狱卒宣读圣旨,语气混合怜悯与幸灾乐祸。
“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苏廷渊,身为吏部尚书,窃居高位,卖官鬻爵,阻塞贤路,致朝纲败坏!”
“尤甚者,六年前附逆王景珂,构陷裴氏满门忠烈,致我大历六万将士忠魂蒙冤!”
“今又纵女苏氏,以阴诡之术,谋害社稷祥瑞,意图动摇国本!其罪滔天,罄竹难书!”
“朕意己决,着即处斩!”
“苏氏一族,男子皆斩,女子流放三千,家产抄没,以儆效尤!钦此!”
苏廷渊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猛地瞪圆,布满血丝,眼珠几乎凸出。
他没有喊冤,也没有求饶,只是死死盯着宣旨的太监,仿佛想透过他,看到金銮殿上那个年轻帝王的脸。
良久,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充满了癫狂与不甘。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谋害社稷祥瑞!好一个动摇国本!我苏家筹谋一生,竟……竟是败给了一个奶娃娃!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整个人瘫软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狱卒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只留下一串癫狂的笑声在阴暗的牢房里回荡。
一代权臣,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