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比以往更显锐利的眼眸中看到了惊异。

这十日，他们每日都在赵将军的咆哮和美食的香气中死去活来，本以为会脱层皮，没想到竟是脱胎换骨。

看着那座熟悉的城门，众人心中百感交集：这趟被小祖宗喂饱了再往死里练的差事，真是一场甜蜜的酷刑。

十天。

整整十天，他们每日都在极致的美食诱惑与严酷的体能极限之间反复横跳。

每一天，他们都被推向身体与意志的边缘。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此刻他们非但没有丝毫虚浮之感，反而个个精神饱满，目光锐利如鹰。举手投足间，沉淀下一股以往不曾有的稳重力量。

连日来的“胡吃海塞”与“魔鬼操练”，非但没有让他们脑满肠肥，反而将他们锤炼得愈发精悍。

衣袍之下，是去芜存菁的坚实肌肉，线条紧绷而流畅，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感。

那感觉，仿佛每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

赵毅勒马凑到裴听云身侧，压低了洪亮的嗓门，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小子倒是会算计，拿老子当苦力。不过，这效果是真他娘的好！”

他看着队伍里那帮精神抖擞的兵士，满意地哼了一声，“嗯，这才像点样子！”

裴听云淡笑冲赵毅拱了拱手。勒住马，遥望着那熟悉的城郭，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趟固原之行，风波迭起，如今总算是带着小祖宗平安回来了。

只是，京城的风浪，恐怕才刚刚开始。

马车内，玉麟扒着车窗，小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

她好奇地看着外面那些站得笔首的叔叔们，歪着头问身旁的春分：“春分姐姐，他们为什么不喊累啦？”

春分抿嘴一笑，柔声答道：“因为有小小姐在，大家都吃得饱饱，力气也变大了呀。”

惊蛰和卫迟依旧面无表情，但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们呼吸的节奏比以往更加悠长沉稳，显然这番“滋养”对他们这等高手亦有裨益。

而队伍里其他的锦衣卫和兵士们则没那么多顾忌，有人小声嘀咕：“回京第一件事，我定要睡上三天三夜！”

旁边立刻有人接茬：“可我怎么觉得，这趟差事下来，我还能再跑个三十里？”

众人闻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这福气，确实沉重，也确实甜蜜，若下次还有……唉，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