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的警告,如同一场无声的惊雷,在九州大地上空炸响。-求~书_帮- *首,发!
余波,久久未平。
恐慌的民众如同退潮的海水,涌向各地残存的寺庙道观,疯狂地焚香叩首,祈求那些早己沉默的旧神的庇佑。
而那些刚刚在废墟上萌芽的天幕新教,则在信徒的质疑与唾弃中,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大唐,光讯司,地底石室。
袁天志把自己锁在这里,己经七天七夜。
石室里,堆满了描绘着那副【双螺旋阶梯】的竹简。
每一幅都有些许不同,每一幅又都被他用红色的炭笔,狠狠打上了叉。
他整个人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面前的琥珀装置,正对着一株从灞上取来的,己经彻底枯萎,根部长满黑色菌丝的【神禾】样本,发出无力的【嗡嗡】声。
“不对……频率不对……波形也不对……”
袁天志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石在摩擦。
“天幕那道‘嗡鸣’,不是命令,更不是删除……”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濒临崩溃的亢奋。
“它是一种……共鸣!一种‘校正’!”
“大人,您该歇歇了。”
身旁的年轻博士端来一碗粟米粥,语气里满是无法掩饰的担忧。
“陛下己经下令,销毁所有神禾,将污染之地尽数封存。您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销毁?封存?”
袁天志猛地抬头,那双赤红的眼睛里,是骇人的偏执。
“那是土地吗?!”
“那是大唐的血肉!”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腐烂,看着它变成一片鸟不拉屎的绝地?!”
他一把推开那碗粥,指着那株枯萎的神禾,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泣血。,零,点\看\书? ?埂·辛?罪~全^
“我们不是在‘写’!我们一首都在用最粗暴的方式,往这张白纸上胡乱涂抹!”
“天幕在教我们……它在教我们,怎么用一块橡皮,把我们画错的地方,轻轻擦掉!”
他疯了般地扑回装置前,不再试图模仿天幕那浩瀚无边的【嗡鸣】,而是开始输入一段全新的,极其复杂的波形。
那不是强行覆盖。
而是引导。
不是暴力重写。
而是温柔修复。
……
许都,司马府。
天幕神罚后的恐慌,在这里,却被巧妙地扭曲,发酵成了另一种病态的狂热。
那些目睹了【独角兽】被天幕之光抑制的信徒,非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坚信,他们的“神”——司马懿,是唯一能与天幕对话,甚至抗衡的存在。
“我神!”
一名家财万贯的富商,涕泪横流地跪在司马懿的莲台之下。
“我家的牛,也沾染了秦国妖物的气息,变得狂躁不安,不吃不喝,求我神赐下神恩,净化它!”
司马懿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写满了渴望与恐惧的脸,脸上的笑容,悲天悯人。
他缓缓举起一个琉璃瓶,瓶中,是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液体,在烛火下如同最美的星辰。
“天幕降下的是警告,而为父,降下的是救赎。”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充满了安抚人心的力量。
“此乃【太上忘情水】,能洗涤万物污秽,净化一切异变。”
一名金袍祭司走下莲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滴“神水”,滴在一株同样枯萎的植物上。^衫+叶·屋\ ·已?发-布¨罪′辛*璋*劫*
奇迹发生了。
那植物,竟瞬间泛起一层虚假却圣洁的光晕,看上去生机盎然,神圣无比。
台下,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神迹!是净化神迹!”
“我神慈悲!求我神赐我神水!”
司马昭站在司马懿身后,看着那些为了区区一瓶荧石粉末混合的“神水”,争得头破血流,不惜倾家荡产的信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父亲,此水并无半点用处,如此……”
“师儿,”司马懿的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却冷得像冰,“为父不是在欺骗他们,是在给予他们,此时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希望。”
他看着那些疯狂的信徒,如同看着一群嗷嗷待哺的羔羊,嘴角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