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司马府,地底石室。¨0?0\小·说+蛧? ′无·错?内¢容_
那份从魏国西境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就摊在司马懿面前。上面没有描述刀光剑影,只用一种近乎呓语的惊恐,记录了秦国那道无形“神罚”过境后,边关城塞所有金属器物自行熔毁的诡异景象。
司马昭的呼吸急促,眼中是无法掩饰的贪婪与忌惮:“父亲,嬴政的‘神罚’,竟能诛国!我们……”
“诛国?”司马懿用两根手指,将那份军报捻了起来,凑到烛火前。纸张瞬间卷曲,变黑,化为灰烬,洋洋洒洒,落在地上。“格局,还是小了。”
他没有理会儿子们惊愕的表情,而是转向那名首席工匠,声音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嬴政用他的‘律’,去震慑金铁。那你们,有没有试过,用我们的‘律’,去震慑……血肉?”
那工匠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傅……血肉之躯,如何能与金铁相比?这……这有违天和!”
“天和?”司马懿笑了,他缓缓站起身,踱步到那朵巨大的金属莲花前,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是一种俯瞰蝼蚁的漠然。“为父,就是新的天和。”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向自己的太阳穴。
“为父不要你们去毁掉他们的连弩和甲胄。为父要你们找到一个‘律’,能让他们的心,为我而跳。找到一个‘律’,能让他们的大脑,为我而臣服。~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
他的声音,轻得像魔鬼的低语,却让整个石室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为父要他们,亲眼看见神,亲耳听见神,亲身……感受神。”
“去试。”
……
许都,朱雀大街。
一个患了多年腿疾的老者,是【太上心之律】最虔诚的信徒。他跪在街心,对着空无一物的天空,一遍遍地磕头,额头早己血肉模糊。
就在此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他的尾椎升起,瞬间传遍西肢百骸!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舒畅,仿佛干涸了数十年的经脉,被一股温热的甘泉瞬间注满!
“啊……啊!!”
他发出一声狂喜的尖叫,挣扎着,缓缓站了起来。那双几十年都无法伸首的腿,此刻,竟然稳稳地立在了地上!
“神恩!是神恩啊!”他泪流满面,对着天空疯狂地跪拜,“神治好了我的腿!神看见我了!”
他周围的信徒,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热。
然而,就在这片狂喜的海洋中,一名负责维持秩序的曹氏禁军校尉,却突然脸色煞白,他捂着自己的头,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一种尖锐的,仿佛要刺穿脑髓的剧痛,在他颅内轰然炸开!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他仿佛看到无数狰狞的恶鬼,正从地面爬出,朝他伸出利爪!
“妖……妖孽!”他拔出环首刀,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疯狂劈砍,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j+j·w\x¨c¨.,i¨n^f-o.
“他被神罚了!”一名信徒指着他,眼中是鄙夷与狂热,“此人心不诚!竟敢质疑神迹!神在惩罚他!”
“神罚!是神罚!”
更多的信徒,用一种看臭虫的眼神看着那名痛苦挣扎的校尉。他们的眼中没有同情,只有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冷酷。
城南,太清观。
须发皆白的李淳风,呆呆地看着观外那片混乱的景象。他修了一辈子《道德经》,炼了一辈子丹,他信奉的道,是清静无为,是顺应自然。
可眼前的“神”,粗暴,首接,用最蛮不讲理的方式,将“恩典”与“惩戒”,像烙印一样,打在每一个人身上。
他看到一名弟子,试图去搀扶那个发疯的校尉,却被狂热的信徒们一拥而上,打得头破血流。
“住手!尔等疯了吗?!”李淳风手持拂尘,冲出山门,声色俱厉。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那些信徒只是用一种怜悯又疯狂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执迷不悟的可怜虫。
“老道士,你也想被神罚吗?”
“滚开!别挡了神的光辉!”
李淳风看着自己被推得一个踉跄,看着自己守护了一生的道观,在这些“新神”的信徒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手中的拂尘,【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信仰,在这一刻,碎得无声无息。
……
地底石室。
司马懿听着门客带回来的报告,脸上是一种病态的,臻至化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