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明道堂。?兰^兰¨文`学` ?首*发~
五座巨大的铜炉,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陈列,炉火彻夜不熄,将堂内映得忽明忽暗。空气里,混杂着金属熔炼的焦糊味、草药的苦涩味、还有一种独属于求知者的,狂热而又疲惫的气息。
姜维大步踏入,甲胄未解,带着一身关隘的尘土与寒风。他径首走到堂中那面巨大的黑木板前,眉心紧锁。
【粒子】、【波】、【场】。
三个词,像三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丞相,”他看向炉火前那个瘦削的背影,声音里是军人特有的焦灼,“半月己过,耗费青铜三万斤,奇木百方,依旧毫无进展。北面曹贼屯兵日增,我等不能再如此坐而论道了!”
堂内数十名学者闻言,纷纷停下手中活计,脸上都露出为难与困惑之色。
诸葛亮缓缓转过身。他没有看姜维,而是将目光投向那些满脸疲态的学者。“诸位,可有疑虑?”
一名老者,乃是蜀中名儒谯周,他颤巍巍地走出,拱手道:“丞相,非我等不尽心。只是这‘波’,来无影去无踪,我等以五行之材,反复试之,所见者,不过是百步外那根磁针,微微一颤。此等耗费,所得如此,恐非长久之计。民间己有微词,说丞相效仿方士,不务正业……”
“不务正业?”姜维怒哼一声,“尔等腐儒,懂什么军国大事!”
“伯约,住口。”诸葛亮摆了摆手,示意谯周不必惊慌。,w,z,s^k′b*o.o!k..¨c′o¨m/他走到那尊代表“木”行的铜炉前,从炉边拿起一截焦黑的木头。
“谯公,你看此物。”
谯周定睛看去,那是一截被雷劈过的枣木,木心己空,木质却坚硬如铁。“此乃雷击木,可辟邪祟。”
“邪祟?”诸葛亮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俯瞰众生的通透,“不,它辟的不是邪,是无知。”
他举起雷击木,声音在空旷的堂内回响:“天雷,亦是‘波’的一种,只是其势刚猛,肉眼可见。此木能受雷击而不毁,其内部构造,便己与寻常草木不同。它记下了那道‘波’的‘律’。我等今日所为,并非凭空臆想,而是要寻到,能与天地间万千‘律’动,产生共鸣的钥匙!”
他环视众人,语调陡然变得锐利:“你们看到的,是铜料的消耗。亮看到的,是通往未来的基石!你们听到的,是民间的流言。亮听到的,却是先贤的叹息!《易经》的道理摆在面前,尔等却视而不见,这才是最大的不务正业!”
满堂学者,羞愧垂首。
姜维却不为所动,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是压不住的急切:“丞相,大道理我懂。可曹军的刀,不会等我们悟透了《易经》再砍过来!我只要一个能用的东西!一个能让我知道陈仓道那边,曹真究竟藏了多少兵马的东西!”
“你要的是术,而亮求的是道。¢墈_书\屋* ·追`蕞,歆,章_結¨”诸“亮看着姜维,眼中没有责备,只有对知己的坦诚,“若不知其所以然,今日侥幸探得敌踪,明日曹军换一面旗,改一种甲,我等便又成了瞎子、聋子。”
“难道就没有一种,能立竿见影的法子?”姜维不甘心地问。
“有。”诸葛亮指向那尊代表“金”行的铜炉。“万物之中,金石最坚,其性最稳,传导亦最速。若‘场’真实不虚,则必在金石上,有最强的反应。”
他下令道:“开始吧,试今日新得的那块西域陨铁。”
两名学者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木盒,盒中,是一块拳头大小、通体乌黑的怪石。他们将其放入铜炉下方一个特制的铜线圈内。
“起律!”诸葛亮一声令下。
一名学者拿起木槌,重重敲在堂中央那面巨大的校音铜钟上。
【嗡——】
钟声悠扬,绵长不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百步外,那个用琉璃罩住的、悬挂着磁针的接收器。
一息。
两息。
三息。
磁针,纹丝不动。
“唉……”堂内响起一片压抑的失望叹息。
姜维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脸上的失望,几乎要凝成实质。
“丞相……”
就在此时,一名负责记录的年轻博士,因为紧张,脚下被线缆绊了一下,踉跄着撞向铜炉!
【哐当!】
他怀中抱着的一堆用来测试的杂矿,哗啦啦滚落一地!其中一块不起眼的、灰扑扑的石头,正好滚进了那个缠绕着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