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掀开门帘走进胡饼铺,一股胡麻油的香气扑面而来。_k?a.n?s_h`u,p¨u\.*c~o·m¨
他们找了张靠里的桌子坐下,对着正在忙活的老板扬声道:“老板,来三副胡饼,加羊肉的,再来三碗羊杂汤。”
老板闻言应了声“好嘞”,麻利地从竹筐里取出胡饼往铁板上搁,又转身往汤锅那边走。铁板上的胡饼很快发出滋滋的声响,羊肉馅的香气混着饼香弥漫开来。
等老板把热气腾腾的胡饼和羊杂汤端上桌,蒋瓛和朱槿埋头吃了起来。胡饼外酥里嫩,羊杂汤醇厚浓郁,蒋瓛咬一口胡饼,再喝一大口热汤,额角很快渗出细汗,吃得酣畅淋漓;朱槿也没客气,左手拿着胡饼,右手端着汤碗,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不是在敌人大本营,只是寻常市集的早餐铺。
唯有康铎,手里捏着胡饼,眼神却不住往门口瞟,耳朵也竖得高高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脸上带着几分忐忑。他看着朱槿和蒋瓛这般安心痛快地吃着,手里的胡饼半天没啃下一口,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毕竟这是元大都的腹地,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朱槿瞥见他这副模样,咽下嘴里的吃食,笑着问:“康大哥不饿么?这胡饼味道挺地道的,再不吃,一会儿我可就替你吃了哈?”
康铎回过神,连忙摇了摇头,拿起胡饼大口咬了下去,含糊道:“吃,这就吃。¨狐¨恋^雯`茓+ `嶵,欣~章?踕\耕?辛+筷*”他用力嚼着饼,又喝了口热汤,心里嘀咕着:可不能饿着肚子,不然真会耽误正事。
胡饼外酥里嫩,羊杂汤醇厚浓郁,三人吃得额头微微冒汗。
片刻后,蒋瓛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对老板道:“老板,这饼和汤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腻,给咱冲壶茶解解腻呗。”
老板正收拾着邻桌的碗筷,闻言首起身,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客官对不住,咱这是小本生意的早餐铺,卖的都是些热乎吃食,哪有茶水呢?”
他用抹布擦着桌子,声音不高不低,“您要是想喝茶,往前走到路口,右转那家‘清风楼’是茶楼,里头的茶种类多,您去那儿准没错。”
蒋瓛回答:“我听说咱这边有明前茶,还想喝一杯呢。”
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微动,立马问道:“明前茶倒是有,只是价格有点贵。”
蒋瓛抬眼:“几贯钱一杯?”
老板往左右看了看 —— 左边穿短打的汉子正埋头对付胡饼,饼渣掉了满桌;右边挑夫模样的人呼噜噜喝着羊杂汤,鼻尖上挂着汗珠。?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他这才把身子压得更低,声音压得像蚊子哼:“要三两银子,三两金子一杯。”
蒋瓛眉头微挑,像是觉得不可思议:“这般金贵?”
老板拿起抹布又擦了擦桌子,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三下:“物以稀为贵,这茶可是从南边辗转过来的,过了三道关,绕了六座城,带着头春的新气,值这个价。”
蒋瓛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放在桌上,推了过去:“正好带了些银子金子,给我包一小包,我带回去泡着喝。。”
老板拿起布包掂量了下,转身进了里屋,出来时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递过来时飞快说:“茶里有料,得用滚水冲,三滚之后再喝。”
蒋瓛接过油纸包揣进怀里,又拿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饼钱汤钱,麻烦老板了。”
老板收了钱,笑着摆手:“慢走,下次想喝这茶,还来寻我。”
三人走出胡饼铺,康铎忍不住问:“那茶真要那么多钱?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玄机?”
蒋瓛脚步不停,声音压在喉咙里:“那是影卫的暗号,三两银子指三更,三两金子是说带了三路人马,这是在告知咱们元顺帝出逃的具体时辰和逃跑路线。”
康铎闻言,猛地停下脚步,震惊地看向朱槿,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半天没合上。
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影卫?朱槿居然在元大都这等龙潭虎穴里安插了暗探,还能如此精准地获取元顺帝的动向?这般手段,怕是连雄才大略的吴王都未必能做到吧!
朱槿似乎察觉到了康铎的异样,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随即收回目光:“看来得赶紧准备了。”
朱槿抬眼望了望天色,此时日头己高悬,天空湛蓝如洗,只有几缕薄云悠悠飘荡。他开口道:“饭也吃了,茶叶也买了,回去泡茶喝吧。”
说罢,他对着蒋瓛看了一眼,那眼神中传递着默契与后续行动的指令。蒋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