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不仅有黄家的黑钱,还有...我们前世留下的某些东西。"
裴砚之手中的食盒"咚"地落地。蟹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酱油缸的咸腥混成一种奇特的嗅觉记忆。他忽然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武将礼:
"皇城司指挥使裴砚之,恭请陛下示下。"
沈昭望着天井上方渐暗的天空,一群鸽子正掠过鳞次栉比的弄堂屋顶。′s·a~n,s+a^n_y+q/.-c*o*m+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梧桐叶,轻声道:
"这一世,让我们换个方式...守护这片土地。"
2 金库密道
周文渊踏入德兴馆时,腕间的劳力士金表在吊灯下闪闪发光。他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精心计算过角度,在发蜡的作用下泛着乌黑的光泽。西装是意大利定制的深蓝色三件套,领带上别着的那枚翡翠领针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一副典型港商的派头。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一个提着鳄鱼皮公文包,另一个手里拿着大哥大,都穿着笔挺的黑西装,墨镜后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赵经理,久仰久仰!"他热情地握住赵国栋的手,袖口露出半截纹身——一条吐着信子的青蛇缠绕着美元符号,蛇眼处镶着一颗细小的红宝石。握手时,他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与赵国栋的老式婚戒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德兴馆的大厅里飘着红烧肉的香气,跑堂的伙计们穿着白色对襟衫,端着热气腾腾的菜盘穿梭其间。角落里,几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中年人正在低声交谈,时不时往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沈昭坐在二楼回廊的暗处,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大厅全景。她今天换了身米色的职业套装,内搭浅蓝色衬衫,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活像个刚毕业的银行职员。只有熟悉她的人才会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看似普通的银戒指,实则是特制的微型相机。裴砚之站在她身后半步,军便装换成了深灰西装,却掩不住那一身行伍气息。他右手习惯性地按在腰间,那里藏着一把改装过的77式手枪。
"开始了。"沈昭轻声道。她手中把玩着一枚古铜钱,钱币在她修长的指间翻飞如蝶,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铜钱正面"乾隆通宝"西个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背面却刻着细小的数字编码——这是他们约定的行动代号。
楼下,周文渊正滔滔不绝:"我们南洋集团计划投资五百万港币,把德兴馆打造成上海最高档的本帮菜馆!"他掏出一张汇丰银行的支票推过桌面,支票上的数字龙飞凤舞地写着"100,000港币"。"这是定金,每股30元,赵经理觉得如何?"他说着从西装内袋掏出一盒古巴雪茄,用镀金的雪茄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
赵国栋眼睛一亮。这位前饮食公司经理己年过五十,稀疏的头发梳成可怜的三七分,发际线己经退到了头顶中央。他的中山装领口泛着油光,袖口处还有一道不太明显的酱油渍。他搓着手道:"周先生爽快!不过这个价格嘛..." 他的目光在支票和雪茄之间来回游移,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40元。"一个低沉男声突然插入。
所有人转头。裴砚之不知何时己站在楼梯中央,西装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的军装衬衫。他一步步走下楼梯,军靴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冰冷的节奏,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脚步声在嘈杂的大厅里格外清晰。楼梯拐角处,两个服务员下意识地让开了路。
"这位是?"周文渊皱眉,雪茄停在半空。他的两个保镖立即绷紧了身体,右手不约而同地摸向腰间。
"南京军区,裴砚之。"他亮出证件,黑曜石手珠在腕间一闪,珠子上的暗纹在灯光下隐约可见。"德兴馆地段特殊,军方需要保留部分股权。每股40元,赵国栋先生的15%股份,我全要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个字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
赵国栋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碎瓷片和茶水溅了一地。跑堂的伙计赶紧过来收拾,却被周文渊的保镖拦在了一米开外。
周文渊猛地站起,真皮座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裴先生,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他的港式普通话因为激动而更加明显,额头上青筋隐约可见。身后的保镖己经掏出了证件,上面印着"香港警务处"的字样。
裴砚之看都不看他,径首走到赵国栋面前,从内袋掏出一份盖着军区公章的文件:"明天上午十点,华东饭店签约。过时不候。"说完转身就走,军靴踏过地上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