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传回的灵泉样本到了。"她打开玉匣，里面液体泛着星芒光泽，"果然与《西域水道记》记载一致。"

杜若蘸了点液体抹在账册上，隐形的突厥文字立刻显现——正是崔家私兵布防图。她突然明白女帝为何要她主理漕运：户部的朱砂墨能破解星芒密文。

"大人！"年轻的书吏们抱着图纸涌来，"按您设计的九宫算法，渠水能灌溉三倍耕地！"

杜若望向皇城方向。她知道此刻女帝正在太液池底，用裴砚之的血启动最后一道机关。当青铜蟾蜍吐出赤珠时，这个靠星芒毒维系了三十年的权力游戏，终将被惠民渠的水彻底冲刷干净。

## 九转灯芯照户部

晨光初现时，杜若己在户部廊下站了半个时辰。她指尖摩挲着青铜鹤灯上的《考工记》铭文，灯芯里缠绕的雪蚕丝在朝阳下泛着珍珠光泽。

"大人，下官核对过了。"录事参军捧着账册匆匆走来，"幽州三十六处粮仓，有二十八处用了活字印刷的防伪标记。"

杜若接过账册，突然发现最后一页的朱砂印泥有些异样。她取出发间银簪轻挑，竟揭下一层半透明的鲛绡——上面用星芒粉绘制的，正是火龙渠地宫的全图。

"这是......"

"杜大人好眼力。"女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杜若慌忙转身，看见沈知白一袭素色常服，发间只簪了支白玉兰，若非腰间悬着的龙纹玉璜，简首与寻常贵妇无异。

女帝伸手抚过灯芯："九转缠丝法，是裴卿从西域带回的技艺。每转对应《河图洛书》一数，暗合户部九司职掌。"她突然指尖一挑，灯芯突然迸出几点火星，在空中凝成"漕运"二字。

杜若恍然大悟："所以那日陛下让我看灯芯......"

"户部如灯，官吏如芯。"女帝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郑花匠临终前献上的《郁金香培植法》，朕要你三日内核算出推广成本。"

竹简展开时飘出几粒种子，落在账册上竟发出金石之声。杜若认出这是波斯进贡的"金声郁金香"，其价比黄金。

"陛下，此物太过贵重......"

"所以朕要它在惠民渠畔开花。"女帝的护甲点在火龙渠地图某处，"这里的水含雷公墨粉末，正合郁金香生长。"她忽然压低声音，"三日后大朝会，朕要看见花开在崔琰的案头。"

杜若手一抖，种子滚落在地。她突然明白，这不仅是场农业试验，更是对世家大族的心理震慑。

##雷公墨柜藏玄机

太医署的药材库里，白芷正对着三排雷公墨药柜出神。柜面阴刻的《黄帝内经》经文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与她手中银针的寒光交相辉映。

"白医女，裴将军的伤......"

白芷头也不回："星芒毒己入心脉，需以毒攻毒。"她拉开刻着"蛊"字的抽屉，里面银色蛊虫正啃食着薄荷脑丸，"这叫忠魂蛊，要两个心意相通之人共同血养。`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小太监吉祥端着茶盘愣在门口。他本是来送御赐的碧螺春，却见白芷突然将银针插入自己手腕。

"看清楚了。"白芷额角渗出冷汗，针尖挑出一滴泛着金光的血，"女帝与裴将军同中的星芒毒，需以《兰亭序》笔意引导药力。"血珠滴入蛊虫堆的刹那，虫群突然排列成"惠民"二字。

吉祥手中的茶盘"咣当"落地。茶叶散开处，浮现出与太液池底相同的突厥符文。

"果然如此。"白芷拾起一片茶叶，"尚膳监的茶道，是崔家三十年前从高丽战俘手里学的。"她突然抓住吉祥手腕，"你昨日擦拭的青铜鹤灯，可曾注意灯座下的刻痕？"

吉祥颤声道："像...像半个突厥狼头......"

白芷猛地推开药柜暗格，取出一卷泛黄的《西域贡品录》："当年崔家监造鹤灯时，在灯座夹层灌了骨粉！"她指尖发抖，"难怪女帝要在惠民渠引入天山雪水——那是唯一能净化骨粉的东西！"

窗外突然传来钟声。吉祥扒着窗棂望去，只见太极殿上空又聚集起熟悉的星云。

## 郁金香开太极殿

大朝会当日，杜若捧着盛开的白玉郁金香穿过朱雀门。花盆里铺着的雷公墨粉正滋滋作响，将渠水中的矿物质输送到花瓣脉络中。

"杜侍郎。"林晏风尘仆仆地拦在她面前，"阴山商道通了！"他展开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出十二处驿站，"按您设计的《漕商联运法》，突厥人用十头牛换一车渠水。"

杜若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