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沈铭远得意洋洋的脸,对上了弘文帝黑沉沉的眼眸,悚然而惊,瞬间卡了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不能语。?m·a!l,i′x\s~w!.?c?o~m?
“好啊,好啊!”弘文帝怒极而笑,御案上的镇纸,携着风声,狠狠击中了沈铭远的额头,血顺着脸颊滴滴答答落下。
“没想到,大昭的工部侍郎,除了勤于民生,竟还喜欢探入花街柳巷,体察民情。花娘的穿衣打扮,如数家珍,朕真是小看了你啊。”
沈铭远连连叩首,浑身哆嗦:“臣……臣也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大昭律,严禁官员狎妓,虽说执行时颇为宽松,多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陛下面前侃侃而谈,这不是往刀口上撞么?
“沈铭远夜饮狎妓,德行有亏,来人,拖出去,重打西十廷杖,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弘文帝怒喝。
金吾卫恭声应是,一左一右将人架起,拖了出去。
外头的板子声和哀嚎声响起,听得人嘬牙花子,牙酸。
“陛下息怒。”大理寺卿李斌慌忙叩首:“虽说沈大人不修德行,但他的话却不无道理,还请庄敏郡主解释解释,为何身着花娘的衣饰?难道真如沈大人所言,武宁侯是被你陷害?”
宋洗砚眼神躲闪,结结巴巴:“胡……胡说八道,那是……那是我的夫君,我的……依靠,我怎会如此恶毒,毁了他呢?”
沈铭怀咬牙切齿:“一定是因为紫烟,你这个妒妇,嫁入沈家五年来无所出,还不许琛儿纳妾。′w·a_n\z~h?e*n.g-s¨h`u?.′n/e¨t.为了沈家的子嗣,老夫人亲自做主,将紫烟许了琛儿,你心中嫉妒,才设了此毒计对不对!”
这不全说得通了?设宴的是你父亲,非要沈廷琛去赴宴的,是你外祖母,全是你的至亲骨肉,只有沈廷琛一个外人,此计针对谁一清二楚啊。
沈铭怀涕泪涟涟:“求陛下明鉴,还廷琛公道,还沈家公道啊。”
众人唏嘘,谴责的目光射穿宋洗砚,娶个妒妇,家宅不宁。
“我没有,我不是……我……”宋洗砚额角渗出冷汗,手紧紧抓住衣角,如此作态,分明心中有鬼。
“庄敏郡主,你执迷不悟,可知这是欺君之罪?你可敢与鸨母对质?”李斌冷道。
“我……我跟那鸨子又不认识,何来对质一说?”宋洗砚磕磕巴巴。
弘文帝见此,脸色一沉:“将那鸨子拖来!”
李斌与沈铭怀对视,胸有成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鸨子,一上殿早吓软了,岂敢不招?
孙妈妈被拖上大殿,与李斌等人想象的不同,她虽煞白着脸,但落落大方的行礼,并不见多少畏缩惶恐之态。\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孙妈妈风尘里打滚多少年,早己明了如今的形势,今日但凡有一丝露怯,小命就得交代。
李斌冷声喝问,孙妈妈神情镇定:“与庄敏郡主串通?哪个是庄敏郡主?那个?那……不是个花娘?”
看打扮,明明是同行嘛。
大殿中响起“嗤”“嗤”的笑声,宋洗砚满脸通红,局促不己。
“你少在此装疯卖傻试图脱罪,可是想让本官上大刑?”
孙妈妈叩首,口齿清晰:“七日前,有一队黑衣侍卫,拖着一个昏迷女子而来,说是府中小妾,得罪了主母,命他们将人卖进锁春阁。民妇见那小娘子形容俊俏,都是开门做生意,哪有不买的道理?”
“民妇当晚命他接客,才发现……那是个男人,至于他的身份,民妇一无所知。若知道他是武宁侯,民妇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不敬啊!”孙妈妈连连喊冤。
七日前?岂不是说,甫一失踪,沈廷琛就被人……咳
那宋洗砚身陷风尘,与鸨子串通的说法,便是荒诞之谈了。
“贱妇狡辩,被卖入锁春阁的是宋洗砚,当晚接客的也是宋洗砚,之后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你俩串通一气,将武宁侯引入阁中,暗加凌辱,是也不是?你若助纣为虐,必死无疑,若是你肯说实话,陛下宽宏,还能留你一命。”李斌大怒。
孙妈妈猛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若是一无所觉,不小心糟蹋了武宁侯,她还能逃出命来。可按照李斌的说法,与什么郡主串通一气,陷害武宁侯,她才是彻底没了活路。
“你不肯招认,可是在逼本官上刑啊,来人,上夹棍。”
孙妈妈吓得双腿发软,突然之间福至心灵,大声喊:“民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