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者的骄傲,双手抓住窗帘的上边缘,用力往上一提——
布料是提起来了,但下面……怎么还连着那么大一片?!
姜书雅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定睛一看,脑子“嗡”的一声。
那窗帘下面,赫然还连着她铺在床上当垫布的另一块大花布——她辛辛苦苦缝制的“窗帘”,不知何时,针脚早己欢快地越过了两块布的边界,把窗帘和床单缝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连体婴”!
陆辞听到动静凑过来,看到那壮观的一幕时,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开始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向上抽搐。
他死死抿住嘴唇,试图把笑声憋回去,但肩膀还是剧烈地抖动起来,整张脸憋得通红。
“噗……咳咳……”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漏出一点气音,赶紧握拳抵在嘴边咳嗽掩饰。
姜书雅又羞又恼,脸涨得通红,一把将那“连体窗帘”塞到他怀里:
“笑!你还笑!都怪你!要不是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陆辞赶紧顺毛。
接过那团纠缠不清的布料,强忍着笑意仔细端详那狂野奔放、如同抽象艺术般的针脚,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嗯……媳妇儿,你这针脚……挺有风格,嗯,狂野派!”
他一边打趣,一边动作麻利地找出小剪刀,开始小心翼翼地拆线,手指灵活地在布料的经纬间穿梭,耐心十足。
姜书雅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看着。灯光下,他微低着头,侧脸线条专注而柔和,粗糙的手指捏着细小的针和线,动作却意外地流畅精准。
拆完线,他又拿起针线,重新缝合,针脚细密匀称,很快就把两块布完美地连在了一起,挂上窗户,效果居然还不错。
看着那终于像个样子的窗帘在微风里轻轻晃动,姜书雅心里那点懊恼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崇拜的惊叹。
她歪头看着陆辞,眼神亮晶晶的:
“陆辞,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陆辞挂好最后一个挂钩,回头冲她痞痞地一挑眉,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你男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样样能顶!”
话音刚落,仿佛老天爷故意要戳破他吹的牛皮,头顶那盏唯一的光源——白炽灯管,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疯狂闪烁!忽明忽灭,频率快得像迪厅的闪光灯,刺得人眼睛发花。
“又来了!”姜书雅痛苦地捂住眼,
“这破灯!白天闪晚上闪,它不累吗?我眼睛快瞎了!”
陆辞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皱着眉,抬头盯着那抽风似的灯管,表情严肃得像在研究敌军布防图。`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
“不应该啊……”他嘀咕着,搬来陆辞牌万能工具箱——一个磨损得厉害的绿色铁皮工具箱。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姜书雅见识了什么叫“沉浸式修灯”。
陆辞踩在椅子上,仰着头,拆灯罩,检查线路,拧灯脚,用万用表测电压,嘴里念念有词,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一会儿用螺丝刀敲敲灯管两端,一会儿又怀疑是开关接触不良,把墙上的开关也拆了个七零八落。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来自他试图用电工胶带缠某个可疑节点时不小心烫到的胶布)和陆辞越来越重的鼻息声。
姜书雅从最初的期待,到焦虑,再到麻木。她甚至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那堆仰卧起坐垫子上,看着自家男人像个跟灯管搏斗的勇士。
终于,陆辞从椅子上跳下来,抹了把额头的汗,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经过艰苦卓绝斗争后得出的、不容置疑的笃定结论,郑重宣布:
“书雅,搞清楚了!”他指着那依旧在顽强闪烁的灯管,“这灯啊,它有个规律!每天必须闪够两个小时!等它闪够了,自己就老实了!”
姜书雅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她看着陆辞那张写满“我发现了宇宙真理”的认真脸庞,再看看头顶那持续不断、快要把人闪出癫痫的灯光,一股巨大的、荒诞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张了张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她默默地放下茶杯,抬手遮住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行……真行……陆连长,您这诊断……真是一针见血,惊天地泣鬼神。”
于是,家属院XX号房,乃至后来许多同样遭遇灯管“抽风”的家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