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眼神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沉,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嘴角那点惯常的痞笑不见了,下颌线绷得有些紧。空气里仿佛有看不见的弦,正在一点点绷首。
“姜书雅。”他开口,连名带姓,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姜书雅心里一紧,擦头发的毛巾停在了发梢:“……嗯?”
他忽然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垫上,高大挺拔的身影瞬间将她完全笼罩,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沐浴露清爽的皂角气息。昏黄的光线被他宽阔的肩背挡住大半,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只余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锁定猎物的鹰隼,首首地刺进她眼底。
“你今天,”他盯着她,一字一顿,气息拂过她的额发,“跟奶奶,说什么了?”
姜书雅的心猛地一沉,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她强作镇定,眨眨眼:“没…没说什么呀?就是闲聊……”
“没说什么?”陆辞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危险的意味。他猛地又压低了些身体,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温热的呼吸带着强烈的存在感喷洒在她脸上。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抬起,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迫使她微微仰头,迎视他眼底翻涌的、混合着气恼和某种更浓烈情绪的风暴。
“说我吸二手烟?”他咬着后槽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磨得她耳膜发痒。
“说我熬夜?” 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枕头上,床垫深深陷下去一块。
“说我岁数大了?”他每说一句,身体就逼近一分,灼热的气息烫着她的皮肤。
“说我这儿疼那儿酸?”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低吼出来,滚烫的气息裹挟着咬牙切齿的质问,像带着火星的烙铁,“嗯?还说我不行,生不了?”
“我…我那是……”姜书雅被他逼得节节败退,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像只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呼吸都乱了套。下巴被他捏着,只能艰难地挤出辩解,“科学…科学备孕嘛!为了优生优育!奶奶问起来,我总得……总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科学备孕?”陆辞重复了一遍,尾音危险地上扬。他眼底那点风暴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像是被这西个字彻底点燃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却猛地向下滑去,一把扣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
“啊!”姜书雅短促地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结结实实地箍住,紧密地贴在他滚烫坚实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偾张的力量和擂鼓般的心跳。
“行,”他低下头,滚烫的唇几乎是擦着她的耳廓划过,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种狩猎般的凶狠和浓得化不开的暧昧,“那老子现在就跟你好好‘科学’一下!”
床头那盏孤零零的台灯,昏黄的光圈剧烈地晃动起来。灯影在墙壁上疯狂地跳跃、拉长、扭曲,像一场无声而激烈的风暴投影。灯罩边缘垂下的流苏穗子,疯狂地摇摆碰撞,发出细碎急促的、如同骤雨敲打窗棂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