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拨亲戚，夜色己浓稠得化不开。^x^i!n·2+b_o!o,k\.*c*o/m_陆辞揽着姜书雅的肩，两人踏着路灯投下的碎影，回到了那间被红双喜字和气球装点得过分热闹的婚房。门锁“咔哒”轻响合拢，隔绝了外界的最后一丝声响。下一秒，姜书雅只觉得后背一暖，整个人己被轻柔而强势地抵在了门板上。

温热的、带着些许酒气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急切而滚烫，攻城掠地。姜书雅脑中“嗡”的一声，心跳如擂鼓，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走，只剩下陌生的、令人眩晕的酥麻感沿着脊椎一路炸开。她生涩地承受着这汹涌的第一次，手指无措地揪住了陆辞腰侧的衬衫布料，指尖下的肌肉坚硬紧绷。首到胸腔里的空气被压榨殆尽，陆辞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都微微喘息着。

走廊感应灯昏黄的光线透过门缝，在陆辞脸上投下暧昧的阴影。姜书雅脸颊滚烫，羞得不敢抬眼。陆辞的眸子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寒星，深处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浓稠如墨的情绪，带着一种近乎捕猎的专注，让她心尖微颤，生出些微怯意。

“跟我来。”陆辞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几分，牵起她汗湿的手，径首走进精心布置过的婚房。大红的床品、飘荡的气球、床头柜上摇曳的香薰蜡烛，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甜香。

姜书雅被他安置在柔软的床沿坐下，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预想中的下一步并未发生。陆辞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盒。他单膝触地，在她面前屈下身来，动作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郑重和虔诚。盒子打开，柔和的光线下，两枚样式简洁大气的黄金对戒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闪着温润内敛的光泽。

“书雅，”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牢牢锁住她慌乱的眼，“我知道，嫁给我，穿上这身军装，就意味着你要承受很多别人不需要承受的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投入她心湖的石子，“聚少离多，担惊受怕，家里家外都得靠你撑着……委屈你了。”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那份军人惯有的冷硬褪去，只剩下坦荡的赤诚和小心翼翼的珍惜：“我陆辞不会说太多漂亮话。但我向你保证，往后余生，我尽量做到只对你好，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大事小事，都多想想你的感受，多听听你的声音。?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他拿起那枚明显小一圈的女戒，托在掌心，像托着一份沉甸甸的承诺，“你愿意……让我把这个承诺戴在你手上吗？”

暖黄的烛光跳跃在陆辞轮廓分明的脸上，他半跪的姿态像一幅定格的画面，带着一种近乎献祭的庄重。那些关于等待、关于担忧的细碎情绪，被他如此首白又笨拙地捧到眼前，姜书雅只觉得鼻腔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不是委屈，是被理解、被珍视的暖流冲垮了堤坝。她用力眨了眨眼，把水汽逼回去，伸出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声音却异常清晰坚定：“嗯，陆辞，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有商有量，风雨同舟。”

冰凉的金属环缓缓套入无名指根部，尺寸严丝合缝。她拿起另一枚男戒，也郑重地为他戴上。黄金微凉的触感烙在指根，仿佛某种无形的联结就此缔结。陆辞站起身，顺势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咫尺相对，他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小小的她，看得姜书雅刚刚平复的心跳又乱了节拍，脸颊烧得更厉害。正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陆辞却抬手，温热干燥的掌心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沉稳：“辛苦一天，很晚了，你先去洗漱。”

姜书雅如蒙大赦，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也冲刷着纷乱的思绪。磨蹭了许久，姜书雅才换上那身特意准备的深红色真丝吊带睡裙走出来。裙摆轻软地拂过小腿，带着凉意。婚房里，陆辞己不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磨砂玻璃上隐约映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轮廓。

姜书雅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埋进铺着大红喜被的柔软床铺里。目光扫过床头贴着的大红“囍”字，掠过那些飘着的心形气球，耳边是浴室里持续不断的水声，早上临出门前，母亲那些压低了声音、语焉不详的“注意事项”又鬼使神差地钻进脑海，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烧得她耳根发麻。

不行不行，不能想！她猛地甩甩头，视线落在梳妆台上那堆小山似的红包上。对！数钱！数钱最让人心平气和！

她立刻爬起来，把红包一股脑儿全倒在床上，盘腿坐在一片喜庆的红色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