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的电话一首通着没有挂断。
“……嗯,他,他走了……”
唐念哭到缺氧,说话时也带着急促的喘息声。
“我马上到,马上……”
沈确的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唐念闷闷的“嗯”了一声,半晌后,理智渐渐收回。
“他走了,我不害怕了,你慢点,注意安全。”
声音还是有些颤抖,让人轻而易举的就能识别她的伪装。
“快到了。”
沈确心脏抽搐,他此时除了安慰和加速,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两人来说都像是被拉长成了一个世纪。
终于,电话那头的喘息声和门外着急的脚步声重叠了。
“念念,我来了。开门。”
沈确没有敲门,柔和的声音从门外和话筒里传了出来。
唐念艰难的从地毯上爬起,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颤抖的手指费了好大劲也没打开反锁的门。
沈确听到凌乱的门锁声,眉头紧蹙,出声安抚道。
“不急,念念,我就在门口。”
“咔哒——”
门开的一瞬间,她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确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但胸膛传来的心跳声却快得异常。
“沈确……”
“没事了,我在这里。”
他一手紧紧搂着她,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脑勺。
唐念在他怀里崩溃大哭,所有的恐惧和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沈确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的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过了许久,唐念的情绪才稍稍平复。
她抬起头,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清了沈确的脸。
男人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眼睛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愤怒和心疼。
她牵着沈确进了房间。
沈确将门反锁,她心有余悸,又检查了一遍。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唐念小声问着,声音因为哭泣而嘶哑。
沈确坐到木椅上,拉着唐念跨坐在他的腿上。他抬手抚摸着她哭肿的眼睛,抚过的每一寸都在他的眼底刻下灼痕,眼中酝酿翻滚着晦暗的情绪。
“闯了个红灯,超速了。”他顿了顿,眉头皱的更紧。“念念,发生什么事了?”
唐念垂着眼,睫毛颤得厉害,手指也无意识的蜷缩着,像是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抽离。
他的掌心贴上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让唐念确信自己此刻是安全的了。
她缓缓开了口,断断续续地叙述着整件事情的经过,包括之前听到的任平昌离婚的事情。
沈确的眼神始终盯在她脸上,眸色也越来越深,指节在她后背的力道也微微收紧。
“这个任平昌,之前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