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礼服、银发在寒风中微扬的年轻男人。
人群开始慢慢向村口聚集,虽然还保持着距离,但脸上的惊恐已经被强烈的好奇取代。
他们搓着手,跺着脚抵御寒冷,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查理和他身后那神奇的白色巨兽,以及牛背上那几个同样引人注目的身影——穿着军装但身材娇小的萝卜子、长着猫耳的艾尔玛、金色短发狼耳的米娅、还有花白胡子的咕咕。
就在这时,人群里挤出来两个人,脚步急切。
一个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扎着两条略显毛糙的双马尾,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眉眼间和萝卜子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稚嫩些。
她穿着打补丁的厚棉袄,一双大眼睛先是惊恐地看了一眼巨大的“白”,随即目光就死死锁在了牛背上的萝卜子身上,小嘴微张,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另一个则是个中年汉子,身材还算壮实,但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
他身上穿着一件磨损严重、明显是东拼西凑的简陋皮甲,腰里别着一把豁了口的旧柴刀,显然是村里的“卫兵”。
他的目光先是警惕地扫过查理和“白”,然后也落在了萝卜子身上,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先是愕然,随即也涌上了激动。
“姐…姐姐?!”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出来,声音清脆又激动。
那中年汉子也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发颤:“萝…萝卜子?真的是你?你…你怎么…”
萝卜子看到父亲和妹妹,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从牛背上滑下来,踉跄着就朝他们跑去:
“爹!小妹!”
就在萝卜子激动地喊出“爹!小妹!”并朝他们跑去时,她那位穿着简陋皮甲的父亲,在看清查理面容和那身虽然蒙尘但质地明显不凡的靛蓝色服饰后,脸色骤然一变!
这位饱经风霜的村卫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拉住身边还在愣神、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儿,同时双膝一弯,“噗通”一声就重重地跪在了冻硬冰冷的土地上!他的动作又快又急,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敬畏和惶恐。
“草民罗大山!参见第一皇子殿下!小女无状,冲撞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他低着头,声音洪亮却又带着明显的颤抖,死死按着身边小女儿的肩膀,让她也跟着自己跪下。
他这一跪,如同一个信号。周围那些还在好奇张望、窃窃私语的村民们,无论是老人还是壮年,瞬间脸色煞白,呼啦啦全都矮了一截,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参见皇子殿下!”
“殿下恕罪!”
“殿下饶命啊!”
此起彼伏、带着惶恐敬畏的参拜声在寒冷的村口响起,刚才还喧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吹过枯草的呜咽和牦牛“白”沉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把头深深埋下,不敢直视前方那代表风之国最高权力的年轻皇子。
萝卜子刚跑到父亲和妹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看到这一幕,脚步猛地顿住了!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和一丝慌乱。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父亲和妹妹,看着周围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乡亲,一时间手足无措,下意识地也想要屈膝跪下——这是刻在骨子里的、面对皇权的本能反应。
“爹!小妹!你们…”她焦急地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被父亲死死按着跪在地上的双马尾小姑娘,小脸都吓白了,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茫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刚见到姐姐就要下跪,又为什么所有人都怕这个看起来很凶的大哥哥。
米娅倒是没跪,她好奇地歪着头看着跪了一地的人,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似乎不太理解这种场面。
“啧!”查理极其不耐烦地咂了下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村口。
他皱着眉头,看着跪了一地、头都不敢抬的村民,尤其是看到萝卜子那副想跪又不敢跪、夹在亲情和皇权之间左右为难的窘迫样子,心里更烦了。
“都给老子起来!”他提高了音量,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跪着能生火做饭还是咋的?起来!看着烦!”
村民们被他吼得一个激灵,面面相觑,不敢动弹。还是萝卜子的父亲罗大山,这位老兵油子反应快些,他稍稍抬起头,试探着看向查理:
“殿…殿下息怒…草民等…”
“老子让你起来!”查理瞪了他一眼,直接打断,
“还有你们!都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围在这看猴戏呢?”他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
“傻妞!”他喊萝卜子,
“管管你爹!带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