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那两点暗红的幽光似乎饶有兴致地在豪威尔那副兴高采烈的姿态上停留了一瞬。
“……小子……性子……倒是急……”
“……明日……午时……”
“……四强……出!”
“……后日……同刻……”
“……四强……争魁……决胜!”
“……当场……分胜负……立新王!”
“……胜负……由命……死伤……无怨!”
“好嘞!明白!就等明天开锣!”
豪威尔兴奋地一握拳,似乎完全没在意那“死伤无怨”的警告,银灰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看戏的期待。^w\a.n\o¨p+e~n¨.?c-o!m!
上方铁壳子里那两点暗红的幽光彻底定格在大殿中央的虚空。
整个石殿再次陷入死寂。
查理僵硬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沌。明天?后天?就两天?选个人扔进去死斗?
什么鬼?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乐,只看到乐那张线条分明的侧脸在石殿幽暗的光线下绷得如同铁铸。
深褐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那片冰冷的黑石地面,眼神深处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充满了凝重和一种……巨大的、如同寒冰般的压力?
乐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胸腔的起伏在深蓝色的军服下清晰可见。然后,他极其轻微地,用一种只有查理和他自己能听到的、如同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极低嘶哑声音,说:
“……老弟……咱们……有麻烦了……”
……
……
……
马车碾过光洁的石板路,车厢内一片死寂。
艾尔玛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白色猫耳朵紧贴在头发里,脸色和萝卜子一样苍白。萝卜子僵硬地靠在车厢壁上,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失焦地望着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身上那件黑色军装短裙的硬质裙摆边缘。
咕咕张着嘴,想说什么活跃气氛,看看众人凝重的脸色,最终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呃……”,又悻悻地闭上了。
乐双臂抱胸,靠坐在查理对面,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在偶尔颠簸掠过的路灯光芒下,闪着狼一样的幽光,眉头紧锁。
查理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太阳穴突突直跳。
“操!”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软包车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众人都被惊得一颤。
“凭什么?!”
他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
“凭什么他老东西一个屁!老子就得乖乖去给他找只鸟关笼子里啄?!还得是啄死别的鸟才算赢?!”
没人回答。萝卜子身体抖了一下,咬住了下嘴唇。
马车终于驶入贾巴沃克酒店那灯火通明的回廊入口。门童侍者无声地上前拉开车门。
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走廊的光。房间陷入半暗,只靠窗外王都的灯火勉强透进点光晕。空气凝得像胶水。
查理几步冲到客厅中央,猛地把身体砸进厚沙发里,震得软垫闷响。他手肘顶住膝盖,指头死死插进银发里抓挠,喉咙里压着模糊的低骂:
“这个老逼!”
萝卜子缩在墙角软椅,脸埋在自己膝头,肩膀缩成一团,细小的抽气声闷在布料里。艾尔玛紧贴着她坐,胳膊圈着萝卜子后背,尾巴紧张地卷在脚踝上。
咕咕在原地转了小半圈,最终只是干巴巴地挤出:
“先…先喝点水?定定神?”
没人有反应。他搓搓手,也找个矮凳坐下了,老脸皱得像干橘子皮。
乐靠在对面的墙边阴影里,双臂抱胸,整个人绷得像块冷铁,只盯着脚前的地面。
过了很久。
乐肩膀动了一下,抬起头,朝沙发走了两步,在查理身前站定。
“老弟。”
查理没抬头,瓮声瓮气:“说。”
“王八壳子定了。”
“没跑。只能进去打。”
查理猛地抬头,眼珠子发红:
“打?!打你妈个头!进去送死吗?!”
“不是送死!”
乐打断他,声音陡然高起来,压过查理,
“是去打!打赢了就能活!打赢三场就行!淘汰赛!赢三场就够!”
“听清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