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义可是温体仁的门生,上个月才在内阁批了蓟辽军饷的折子。/微/趣·小?说+网* !首/发-
这下顾昭明白了,原来刘子敬查账不是为了清除弊端,而是想给人安上贪墨的罪名,好让温党有机会参倒袁崇焕。
突然,帐外传来马蹄声。
顾昭赶紧把密信塞进袖子里。
他掀起帘子一看,张天佑带着一身寒气就冲进来了。
“顾参军,月瑶说你有急事?”
林月瑶也到了。
“刚从演武场过来,都睡下了,没人跟着我。”
顾昭把密信往桌子上一摊。
张天佑凑过去看了一眼,眼睛瞪得老大。
“左家的人?上个月我去永平府催粮的时候,左家的佃户占了军田,我一气之下砍了他们两根界桩!”
“这个狗官竟敢陷害袁督,我现在就去把他给砍了!”
“把他砍了倒是一了百了。”林月瑶抽出短刀。
“可他要是死了,温体仁肯定要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顾昭阻止道。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顾兄,你是不是想留个活口呀?”
“得把背后那些操纵的线给揪出来。”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摞账册。
“三天前,我让老周把军需库的账改了,把木料记成铁料,粮米的数量少写一个零。刘子敬要是想坐实贪墨的罪名,肯定会去库房查看的。”
张天佑一边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
“让这个狗官自己往圈套里钻!我这就去库房,让兄弟们把那几本记错的账放在最上面。”
“库房门口的守卫我都换成自己人了,要是刘子敬的随从靠近,保证能让他‘不小心’就看到。”
林月瑶突然按住自己腰间的剑。
“我去探探锦衣卫的情况。他们住在西营,夜里巡哨每次换班的时候,后半夜是最松懈的。”
“要是听到三声短哨,那就是得手了。”
顾昭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若有所思。
到了寅时三刻时,三声短促的哨音响起。
顾昭刚把帐门推开,就瞅见林月瑶从阴影里头闪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个布包。_d.i.n/g.d`i-a_n/s¢h!u.k¨u\.?c.o/m?
“我在刘子敬的枕头底下翻出来这个,是他跟左承义的草稿。”
半页残缺不全的信。
“蓟辽的粮册有漏洞,等查清楚了就弹劾袁某‘放纵下属贪污’……”
顾昭把这残信和之前那封并排放在一块儿,两封信的字迹简直一模一样。
“去休息吧,天亮了还有一出戏要演。”
卯时刚到,刘子敬就带着两个锦衣卫冲进军需库。
顾昭慢悠悠地抱着个茶碗跟在后面。
“顾参军,这木料明明记的是榆木,”
刘子敬抖着账本页子站了起来。
“可这根圆木——”
“明明白白就是松木啊!”
“刘大人,您可真是明察秋毫,”
顾昭叹了口气。
“前天着急给前营送物资,那小校给记错了。”
“您瞅瞅这粮米的数目啊,本来是三千石,结果给写成了三百石——”
说到这儿,他突然抬高了嗓门,“王七!前儿个是谁让你改的账?”
守库的小校王七抖抖索索地跑了过来,“噗通”一下跪到青石板上。
“回参军大人,是张副将说军情紧急,先记个大概就行……”
“好一个‘大概’啊!”刘子敬把账册往案上猛地一拍。
“蓟辽这边的军饷那可是关系重大的事儿,一丝一毫都不能含糊!我这就——”
“刘大人想干啥?”突然一声大吼。
张天佑带着十几个亲兵就闯进来了。
“袁督刚去宁远巡防,你就跑来搅和军务?”
他朝着刘子敬步步逼近。
“老子在蓟镇跟鞑子打了十年仗,还没见过哪个文官敢在军帐里撒野!”
刘子敬吓得往后连退了两步,后背一下子就抵到了粮袋上。
“老张,你这是干啥?我刘某可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来查账的……”
“圣上的旨意?”张天佑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那旨意里有说要耽误运粮吗?后营的兄弟们都三天没见着米了!”
说完,他扭头对顾昭讲,“顾参军,你让老周把新账拿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