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是去不成了。^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这个念头在秦萧脑中一闪而过,便再也挥之不去。
他此刻的状态,别说横跨数千里去执行那九死一生的任务,恐怕连走出这片林子都费劲。
体内的“仙武圣体”苏醒的瞬间抽干了他的一切。
回去?
回京城,回到那位喜怒无常的长公主夏倾月面前。
这是目前唯一看似有活路的选择。
回去,意味着任务失败,要面临无法预料的责罚。
但留在野外,下场只有一个——死。
两害相权取其轻。
秦萧撑着剧痛的身体,辨认了京城的方向,一瘸一拐地挪动脚步。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他必须编一个足够可信的故事。
一个能解释他为何失败,为何重伤,为何能从两个筑基邪修手中逃生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核心,必须是惨烈,是侥幸,是付出了无法想象的代价。
至于圣体觉醒的真相?
那将是他最深的秘密,是他日后安身立命,乃至搅动风云的最大底牌。
绝不能暴露,对任何人!
……
七天后,皇城。
秦萧面如金纸,身形伛偻,被侍卫半扶半架着带进了御书房。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清冷的龙涎香,只是这一次,他连站直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噗通。?d+i!n¢g·d*i′a?n^t¢x′t\.′c!o!m-”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头颅深深垂下。
“陛下,属下无能,任务……失败。”
声音沙哑,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气。
书案后,夏倾月一袭宫装,凤眸清冷,她甚至没有抬眼看他,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
“抬起头来。”她的声音没有波澜。
秦萧依言,艰难地抬起脸。
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此刻布满伤痕,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唯独那双眼睛依旧还算是明亮。
夏倾月终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两大将军想要杀你,还能活着回来。”
她语气平淡,“秦萧,这件事情,是朕没有考虑到。”
“咳咳……殿下,那两个邪修……很诡异。他们的功法能吸人精血,属下拼死搏杀,也不是对手。”
“属下……动用了一枚保命玉符,‘血燃遁光符’。”
“此符一旦激发,会燃烧自身过半精血,化作一道血光遁出千里之外……代价是根基受损,修为大跌,而且……此生再难有寸进。”
他说得极为艰难,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这番话,九分真一分假。
他确实被追杀,也确实差点死了,现在也确实根基受损,唯一的假话,就是那枚子虚乌有的玉符。
夏倾月静静听着,纤长的手指停下了动作。
她盯着秦萧的眼睛,似乎想从那片黯淡中看出些什么。!d,a′k!a~i\t?a~.\c-o?m¨
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为了活命,自毁根基。
这听起来,合情合理。
毕竟,和命比起来,前途又算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废了?”夏倾月的声音冷了几分。
一个废人,对她毫无价值。
“是。”
秦萧垂下眼帘,掩去其中一闪而逝的精光,“但属下这条命是殿下给的,只要还有一口气,愿为殿下……做任何事。”
书房内陷入了死寂。
许久,夏倾月才重新开口,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传御医。”
……
御医张太医是宫中圣手,一手回春术出神入化。
他为秦萧诊脉时,眉头却越皱越紧。
“奇怪……怪哉……”
他捻着山羊胡,百思不解。
脉象虚浮散乱,如狂风中的残烛,的确是元气大伤、根基受损之兆。
可在这片“虚”的表象之下,他又隐约感觉到一股深藏的、霸道至极的生机,如同蛰伏在深渊中的巨兽,只是打了个盹。
两种截然相反的脉象,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张太医,如何?”夏倾月发问。
“陛下,秦大人伤势极重,经脉多处断裂,气血亏空之巨,老臣生平罕见。”张太医躬身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