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长老,护门卫道本就是我的责任!”
“你的血不行。”林渊摇头,“刚才阵纹只对我有反应,这是血脉的事,强求不来。”
“那我呢?”赵灵儿忍着手上的灼痛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我是火灵根,或许能……”
“灵根克制不等于血脉共鸣。”林渊轻轻摇头,目光温柔却坚定,“你们都要活着。活着守住昆仑墟,活着告诉世人这里发生的事,活着……等我回来。”
最后三个字像羽毛般轻,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谁都知道,这“回来”二字,不过是安慰人的空话。
云舒袖突然跪坐在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陈旧的木盒,里面装着半块断裂的玉佩——那是她与早逝的兄长的信物。“林师兄,你看!我兄长的玉佩也能与灵玉残片呼应!当年他就是因为血脉特殊,才被选去守祭坛……”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砸在玉佩上,“可他再也没回来过!你也会像他一样的!”
林渊看着那半块玉佩,忽然想起云舒袖曾提过,她兄长是在十年前的祭坛异动中失踪的。原来那时,便已有修士在用血脉镇压魔神了。
“不一样的。”他蹲下身,轻轻将玉佩放回木盒,“你兄长是被动献祭,而我……是主动选择。”
他站起身,将阿蛮小心翼翼地交给云舒袖:“照顾好她,等她醒了,就说我去寻一味能治她识海的灵药,很快就回。”
云舒袖抱着阿蛮,泪水模糊了视线,却倔强地不肯再劝。她知道林渊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
苏清鸢突然转身走向祭坛,将断剑插在石缝里,然后开始解自己的发带。乌黑的长发散落肩头,她从发髻里取出一枚通体雪白的玉簪,那是昆仑墟掌门亲赐的“冰心簪”,据说能在危急时刻护住修士魂魄。
“这个你带着。”她将玉簪塞进林渊手里,指尖的血染红了雪白的玉身,“就算……就算真到了魂飞魄散的地步,或许能留一丝残魂。”
林渊握紧那枚冰凉的玉簪,簪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他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苏清鸢突然踮起脚尖,在他眉心轻轻一吻,像一片雪花落在滚烫的皮肤上。
“这是我昆仑墟的规矩。”她迅速退开,脸颊绯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凡为门派赴死的修士,都能得到最高的礼遇。等你……等事情了结,我亲自为你立碑。”
林渊笑了,这一次,笑容里没有了苦涩,只有释然。他将冰心簪郑重地插进发髻,然后转身走向祭坛中央的裂缝。
那里的紫黑色雾气仍在翻滚,隐约能听到地底传来的、如同巨兽喘息般的声响。林渊深吸一口气,抬手划破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阵纹上,立刻被那些暗金色的符文吸了进去。
“以我林渊之血为引,祭天地,锁魔神——”
他的声音在山腹中回荡,随着血液不断注入,阵纹开始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那些原本断裂的纹路在血光中重新连接,像一张巨大的网,缓缓收紧,将那道裂缝一点点封住。
云舒袖抱着阿蛮,看着林渊的身影渐渐被金光吞噬,泪水终于决堤。苏清鸢握紧断剑,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李玄衣背过身去,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当最后一道裂缝被金光覆盖时,林渊忽然回头,朝着众人的方向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像烙印般刻进每个人的心里。
紧接着,祭坛中央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所有人都被迫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时,金光已经散去,裂缝消失无踪,阵纹恢复了平静,而林渊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祭坛中央。
只有那枚冰心簪掉落在地,玉身已从雪白变成了血红。
云舒袖颤抖着捡起玉簪,忽然发现簪头刻着一行极小的字,是林渊的笔迹:“此身许国,再难许卿。”
山腹里一片死寂,只有阿蛮在昏迷中轻轻哼唧了一声,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小脸上滑下一滴滚烫的泪。
苏清鸢望着空荡荡的祭坛,突然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却带着力量:“我们走。按林渊说的,活着出去,活着守住这一切。”
她捡起地上的断剑,率先朝着山腹外走去。阳光从洞口照进来,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道不肯弯折的脊梁。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