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住他，才发现他体内的灵力已耗尽，后背的伤口正汩汩流着血。九转镇魂丹在她掌心渐渐冷却，化作枚双色丹丸，一半金一半白，像极了他眼底的光。

聚灵鼎缓缓缩小，落在林渊胸口。鼎身的镇魂咒渐渐隐去，露出底下刻着的小字——“婉婉亲启”。秦婉颤抖着抚过那行字，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那鼎啊，是给能让你心甘情愿交出驻颜丹的人准备的。”

晨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林渊的睫毛颤了颤，在她掌心蹭了蹭，像只受伤的小兽。秦婉将双色丹丸喂进他嘴里，低头时，发间落下的珠钗，正巧插在他染血的衣襟上。

那是支白玉簪，簪头雕着朵半开的雪莲，是她准备在赏花宴上戴的。

玄清道长不知何时已带着赵烈离开，沈万堂的焦尸旁留着本账簿，上面记满了各大门派购买幽冥草的记录。秦婉忽然明白，这场争夺从来不是为了丹药，而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局，想用尸潮和邪术搅乱天下。

林渊的指尖动了动，抓住她的衣袖。秦婉俯下身，听见他迷迷糊糊地说：“驻颜丹……还没炼……”

她忍不住笑了，眼泪却落在他手背上。聚灵鼎在他胸口泛着微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永不褪色的画。

“赏花宴还在呢。”秦婉轻轻擦掉他脸上的血污，“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去看。”

窗外的鸟鸣声里，丹炉余烬中渐渐升起缕青烟，缠着两人交握的手，久久不散。有些情愫一旦生根，便会像这九转还魂丹般，历经烈火焚烧，终成绕指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