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月祭天”八个字,笔迹与沈从山的亲笔判若两人,却和铜镜边缘的刻痕一模一样。
三、血咒破局
龙渊剑刺入沈从山心口时,林渊闻到了硫磺的味道。
本该是血肉模糊的伤口处,涌出的竟是黑色浓烟。沈从山的脸在浓烟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张布满符咒的面具,面具裂开的缝隙里,露出了幽冥殿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好小子,比你师父当年聪明。”面具悬浮在半空,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破了镜中幻境就赢了?看看你的好兄弟吧。”
林渊猛地回头,只见赵虎正举刀刺向任瑶,而任瑶的毒幡已经缠上了苏月的脖颈。更诡异的是,他们三人的脚下,正浮现出与苏月颈间相同的咒印,三个咒印以三角之势相连,构成了幽冥殿主的本命血咒。
“月祭天,星祭地,人祭魂。”面具发出桀桀怪笑,“当年你师父为救你母亲,用半世修为破了血咒,今天谁来救你们?”
苏月突然抓住林渊的手腕,将他的血滴在自己颈间的咒印上。刺啦一声轻响,咒印竟开始消退,露出下面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五年前她为了掩护林渊,被幽冥殿主的掌风扫过留下的。
“锁魂咒是子母双生,”苏月的声音带着喘息,“我的血能暂时压制母咒。”她突然转头看向任瑶,“圣女的凤凰钗里,藏着解开子咒的解药吧?”
任瑶脸色剧变,下意识捂住鬓边的钗子。三年前在断魂谷,她确实偷换了幽冥殿主的解药,却没想到苏月会发现。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是我娘的陪嫁,”苏月的眼神突然锐利如刀,“钗子夹层里的清心草,是解蛊毒的圣品。”
赵虎的动作突然僵住,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刀,又看看任瑶:“我……我刚才怎么了?”
面具发出愤怒的咆哮,整个摘星楼开始剧烈摇晃。林渊趁机将龙渊剑插入地面,剑身上的星辰石同时亮起,在地面构成一道北斗阵图。
“月,念清心咒!”林渊的声音在阵法中回荡,五年前苏月教他的口诀此刻清晰如昨。
苏月闭上眼,清越的咒音与剑鸣相和。任瑶咬咬牙,拔下凤凰钗掷向阵眼。当钗尖触碰到剑尖的刹那,整个幽冥殿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四、尘埃落定
三日后,西境军营。
林渊看着药碗里漂浮的药渣,皱眉推开:“这苦得能毒死马。”
苏月嗔怪地敲了敲他的手背,将蜜饯塞进他嘴里:“张神医说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她指尖划过他手腕上的疤痕,那里的锁魂咒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帐帘被掀开,赵虎捧着一堆卷宗进来,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渊哥,查清楚了。沈盟主确实被幽冥殿主下了傀儡咒,五年前苏家被囚,他是被逼着签的字。”
苏月拿起卷宗里的画像,画中幽冥殿主的年轻模样竟与林渊有七分相似。张神医在画像背面批注:先天寒脉,需以至亲血脉续命。
“原来他是……”苏月突然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
林渊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那是他在摘星楼废墟里找到的,镯子里藏着苏月父亲的绝笔,字迹潦草却坚定:“吾女月,父知幽冥殿主乃你表舅,然其已入魔道,若遇林氏后人,可托终身。”
帐外传来任瑶的笑声,她正指挥南疆蛊师们焚毁毒蛊:“林盟主,苏小姐,东境送来的谢礼堆成山了!”
林渊看向苏月,她眼中的泪突然落下,砸在那半块玉佩上。阳光下,玉佩拼接处的裂痕仿佛被泪水填满,折射出一道七彩虹光。
“阿渊,”苏月突然笑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珠,“我想去看看西境的草原。”
林渊拿起龙渊剑,剑身上映出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五年恩怨如尘埃落定,而他们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