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宁:......喂,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啥?
本想故意打趣她,装绿茶怼回去,但是看到桃桃哭得红肿如桃子的双眼,还有脖子里的红色勒痕,秦幼宁瞳孔微微缩了缩,咽下了嘴边的话。·s*h\u!y^o·u¨k¨a\n~.~c`o?m^
她知道,桃桃回到王府得知她被突厥人带回草原后,嚎啕大哭,当晚就挂了根白绫准备上吊。
上吊前还不忘帮她把话本子全烧了......
要不是因为王府刚走水过,对烟雾火苗警觉得很,立刻就有人发现寻来,随后玄临便把桃桃救下了。
周围聚着一圈看热闹的下人,包娘和桃桃两人在人群中央相拥而泣。
“你个傻桃哟!”包娘边哭边骂道,“老奴才不信二小姐会出事,只要好好活着,总有一天还有机会再和二小姐相遇。”
“就是,打起精神来啊,你家小姐要是知道你这么窝囊,定不会再喜欢你了!”秦幼宁混在人群里,捏着嗓子喊了句。
紧接着,大伙儿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同为下人更能感同身受,跟到一个贴心的主子是莫大的幸运,失去一个好主子也是最大的悲哀。
每回看到王妃和她的两个随嫁下人嬉笑玩闹,不分主仆,府里的其他下人都羡慕得很。
“说的对!我们二小姐顽强得像棵野草,怎么会被轻而易举打倒,说不定在突厥族里照样也能混得风生水起!”桃桃用力擦了把眼泪。*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桃桃最终被劝好,人群散尽后。
秦幼宁独自一人孤零零站在灰烬旁,内心悲鸣。
她的话本子啊啊啊——
秦幼宁收回悲伤心情,把视线投向面前的桃桃,夹子嗓子道:“说完了吗?说完我可要走了。”
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反而把桃桃逼急了,伸手就要来夺秦幼宁手中的那壶龙井,想要泼她一脸,“哼,你别以为自己有能耐占了王妃的位置!你以为摄政王是什么好人吗?!”
秦幼宁眼疾手快,脚尖轻旋,侧身躲避开。
好险,这壶可不是普通的茶,而是她专门下了毒的茶。
站定后,秦幼宁严肃道:“这位妹妹请慎言,摄政王殿下是主子,莫要胡说八道,这次我就当作没听到。”
“谁跟你姐姐妹妹的!叫小竹是吧?我记住你了,你要是胆敢再用二小姐梳妆台上的任何一件首饰,我绝不会放过你!”
“好好好,还给你啊妹妹,我还急着去送茶呢,就不陪你聊了哦。”秦幼宁单手摘下耳坠塞给桃桃,怪她今日疏忽了,习惯性从木匣里拿了一副耳坠戴。~x/w+b!b′o¢o?k_..c/o`m,
桃桃的声音从背后狠狠传来:“别叫妹妹,我叫桃桃!”
秦幼宁端着茶壶快步走着,嘴角泛起狡黠的笑,头也没回应了句:“知道啦,桃桃妹妹!”
来到书房外,见门外站着两排低眉顺耳的宫女公公。
秦幼宁一愣,怎么去泡个茶的功夫,宫里来了人。
捏着壶把的手一紧,怎么办,她原本只想霍霍祁湛一人,这里头的是谁?
书房里传来了阵阵男童恶劣的笑声,还伴随着“驾驾驾!”的喊声。
果然是那个超雄小鬼头。
秦幼宁低头迈进书房内,就见那小鬼头一袭赭黄皇袍骑在一个太监背上,用人家的腰带当马鞭,在太监屁股上一下又一下地抽。
而祁湛正沉静坐在太师椅上,手持奏折,一目十行,随后执起毛笔轻轻点几下墨汁,修长分明的指节随意挥洒。
他低头写字的时候,极为专注,漆黑纤长的睫毛覆下,遮住那双勾魂夺魄的眸。
秦幼宁无比佩服他,这种嘈杂环境下还能心无旁骛地批阅奏折。
她还未走近,祁湛便己抬头。
他似乎对她的脚步声分外灵敏,哪怕秦幼宁故意放轻步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也会被他发现。
“殿下,您要的龙井。”
秦幼宁侧身弯腰把茶壶放置桌上,模样恭敬十足。
她不自觉地把视线投在墨迹未干的奏折上。
不得不说,祁湛的字特别好看。
撇捺如剑,却总在收势时及时勒住,凌厉的锋芒暗藏在笔画之下。
“小竹,泡个茶要这么久?”他撂下笔,把奏折随手放在一旁。
“殿下,茶叶冲泡需多道工序,奴婢还不太熟练,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还望殿下恕罪。”秦幼宁眨巴了下眼睛,乖巧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