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沿，嘴角微翘。

这副悠然自得的神态，很难不让秦幼宁觉得他有点幸灾乐祸。

饶是在他这般玩味的眼神里，秦幼宁依旧仔仔细细挑选了好半天，还拿去对铜镜照了照做对比。

这可是她下半辈子的“脸”，作为颜控可不得慎重点。

一炷香的功夫，她终于选出了两张最心仪的面皮。

纠结半晌，秦幼宁忽然举起食指：“点兵点将，大兵大将，小兵小将，点到那个我就选谁，一颗米冲到底不是他就是你！”

“选定了，就这张。”

祁湛始终托着腮，黑沉沉的眼睛没有一丝不耐烦，极静地注视着。

“戴上我看看。”

秦幼宁依言，把面皮服服帖帖粘在脸上，这质感好得仿佛真的一样，尺寸也和自己完全匹配。

戴好后，她抬眸与祁湛对视。

祁湛忍不住弯了唇角，挑眉看了一会儿，忽然靠近。

修长的手指轻抚少女温润的下巴，把她没有抚平的一点瑕疵认真贴好。

精致纤细的下巴，似乎手感不错，祁湛忍不住多捏了两把，目光浸染笑意。

“不错，也算得上是一个清秀可人的小丫鬟，以后除了睡觉，其余时间都不能拿下来。”

秦幼宁眉心一拧，故意闷声问：“若是晚上恰好被人撞见了呢，你怎么不干脆让我永远戴着，一辈子都别摘下来。”

“放心，幺幺你不是普通丫鬟，是我的暖床丫鬟，所以晚上除了我，没人会看见。”

秦幼宁：......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把你噶了！

感知到了秦幼宁两眼射出的杀意，说都说开了，她也不藏着。

祁湛很配合道：“幺幺，不是想要捂死我么？你想给镇国公府挣一丝生机么，我给你机会对我动手，能杀了我，就算是你的本事，我不会怪你。”

说完，他姿态懒漫抱胸往后靠，气定神闲地微笑，一副你大可以来试试的模样。

赤裸裸的挑衅。

“好啊，话可是你说的，别怪我就行，只要你一天不放过镇国公府，那我便会想尽办法杀了你。”秦幼宁气鼓鼓磨牙，像是在磨刀。

面对小猫的示威，祁湛语气里含笑，戏谑道：“你这是准备把牙齿磨得锋利点吗？小猫牙齿再尖锐，终究咬不穿老虎的脖子。”

秦幼宁双眼眯起：“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祁湛不以为意：“我还给你想了个新名字。”

黑眸静静落在她身上，“叫小竹，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