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想哭便哭出来吧,别再这给本宫佯装坚强,惺惺作态!”
人在痛苦时,往往喜欢和别人比较。
仿佛别人的痛苦胜过了自己,便能从中获得慰藉。
“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别把你那悲天悯人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颗棋子,我的命运在自己手中,生机靠自己争取,争取不了就躺平,造化弄人错的也是'造化',我没错。送你一句我的人生箴言:又不会死,大不了死,死了正好!”
明华长公主愣住良久,似乎被这从来没有听过的观点冲击到了。
片刻后,她极为不屑地讥笑:“死到临头还嘴硬,本宫看你是没有见识过突厥人丧心病狂的手段,无知者无畏罢了!本宫倒是想看看,那些禽兽如饿狼般向你扑来时,你还能否如此泰然自若?”
秦幼宁淡淡道:“这有啥的,簪子插进颈部动脉,片刻就能丧失意识,半盏茶的功夫就可以投胎去了,明华长公主不妨也试试。”
她转动眼珠想到什么,好心提醒:“下手要快准狠,千万不能犹豫,若是犹豫了,簪子可就会被禽兽夺走了。”
“呵。”明华发出一声极为不可思议地低笑,“说得轻巧,你怎么不现在就拔下簪子插进自己的喉管?”
“我捅自己干嘛?我是说把簪子插进畜生的脖子里!”秦幼宁没好气道,她早在宫里就想捅那群人渣了。
明华公主怔住,没想到她竟是抱着这样的念头,但又觉得可笑,不屑地问:“你难道一点都不怕吗?”
怕吗?
秦幼宁抬眼,看着黑漆漆的木箱中勉强投进缝隙的一丝光亮,她抬手抓了抓,虚无一片。
记忆荡回现实。
无数个日夜,她就是这样抬头仰望着输液瓶,看着阳光透过瓶身和透明管子,洒在白色的病号服上,药物不断通过静脉注入进毫无生气的身躯里。
化疗伴随着恶心呕吐,脱发,口腔溃疡,免疫力下降。
这些都没有把她击垮过。
唯独有一次半夜起来上厕所,父母不在病房,她拖着病体经过楼梯间的时候,看到他们蹲在地上,贴着墙角小声打电话问亲戚借钱。
她忽然发现父母的头发白了许多,那一刻才升出害怕和无力感。
和主治医生商量后,秦幼宁选择了放弃治疗,在父母百般哭劝下,她依旧一意孤行。
“你们以后没得孙子孙女带,不比其他退休老人开心多了,有大把的时间出门耍,替我去看看大好河山,多拍点照片烧给我,拍好看点噻,我对照片要求很高的。”
“幺儿,你怎么舍得爸爸妈妈......”
“哎呀,你俩太唠叨了,我想去小说里躲清静还不行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