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还望着前方,瞳孔却已渐渐蒙上灰翳。火把的光映在他们脸上,恐惧像藤蔓般瞬间缠住每个人的心脏,有人举着刀愣在原地,有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阵型顿时像被戳破的蚁穴般乱了套。
“趁乱进攻!”阿东将驳壳枪插回腰间,声音冷得像冰,随着他的命令,战船上的机枪突然发出“哒哒哒”的咆哮,火舌撕裂夜幕,子弹如密雨般泼向乱作一团的敌人,那些刚刚还在拼死冲锋的汉子,此刻像被镰刀割倒的麦秆,接二连三地栽倒在甲板上。
“撤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剩下的人顿时丢盔弃甲,朝着最近的小船蜂拥而去,可阿东的部队早已封锁了退路,几艘快船呈扇形包抄过来,船头的士兵举着长矛和钩镰,将试图跳海的敌人纷纷钩回。海水被鲜血染成暗红,浮尸和破碎的木板在浪涛里浮沉,偶尔有未断气的士兵在水里挣扎,很快就被冰冷的海水吞没。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刚才还杀声震天的海面重归死寂。阿东走到船舷边,看着最后一具尸体沉入水中,海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染血的枪柄。远处村落的灯火在雾中明明灭灭,他抬手抹去脸上溅到的血点,眼神依旧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屠杀,不过是碾死了几只蝼蚁。
阿东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身影,眉头紧皱,虽然敌人已被击溃,但他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更何况夜色如墨,谁也不知道暗处是否还藏着伏兵,“撤!”他大手一挥,果断下令,四位首领带着手下,踏着满地狼藉,撤回赖家前处。
邓超群见追兵撤退,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带领手下迅速进入村落,与阿丙、阿丁顺利汇合。
回到营地,四位首领面色凝重地向赖家前报告情况,阿东语气低沉:“虽然大获全胜,但是诸葛赛已死去。”他的声音里满是遗憾与自责。
阿南接口道:“而且邓超群逃离,恐怕会东山再起,如果他回到他的基地,怕是又卷土重来!”想到那个狡猾的敌人,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阿西忧虑地说道:“现在他躲进村落里,情况不明,万一他对村民下手,可怎么办?如果我们大举进攻,恐怕会伤及无辜,到时候失去民心,后果不堪设想!”
赖家前眉头紧锁,沉思良久,缓缓说道:“诸葛赛已经牺牲,当务之急,得告知他家人。”他掏出电话,颤抖着拨通了诸葛成的号码。
电话那头,诸葛成接到儿子牺牲的消息,握着话筒的手猛地收紧,身体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他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悲痛,说道:“家前,三天之后,我将抵达东灵岛,亲自报仇!”
赖家前重重地点头,说道:“好!我们就等你到来!”
此时,阿君恰好来到诸葛成处,听到这个噩耗,他神色黯然:“诸葛先生的死,实在令人惋惜,但当务之急,我得救出阿枭和我老婆刘来娣。”
诸葛成眼神一凛,沉声道:“我猜,现在和我们为敌的,只有金大山,既然他可以绑架我们的人,同样的,我们也可以这样做!”
然而,阿君按照诸葛成的指引,来到金家村金大山住处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他满心失望地回来报告,诸葛成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引蛇出洞!”
第二天,诸葛成穿着一身素白的丧服,神情肃穆地来到派出所,见到所长陈家俊,他开门见山地说:“陈所长,金大山和巫志文曾经一起共事,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是两人共同所为!而他们的保护伞,就是金布!李振滔和金布因为分赃不均,所以自相残杀,现在金大山可能藏匿起来了,必须尽快派人抓捕,否则他还会做出更多偏激的事情!”
陈家俊眉头微皱,满脸怀疑,问道:“诸葛先生,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诸葛成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举报资料,重重地拍在桌上,说道:“这就是证据!”
陈家俊翻看资料,脸色逐渐凝重,他沉思片刻,说道:“我得跟镇政府领导商议一下。”最终,在多方协调下,决定由纪委监委和派出所联合开展抓捕行动。
安排好这一切,诸葛成身着白衣,神情冷峻如霜,他大手一挥,带领两百人,和邓艳玲朝着东灵岛疾驰而去,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