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了极北冰原,原来他到死都惦记着要展示新练的手法......
\"老二也没了。在东海找你的踪迹时,被当年结仇的修士挖了眼睛。他最后说的话是'我好像看见桃花了'。老三把耳朵哭出血了,说再没人能比二哥看得远。我把他的红布包头埋在了桃林,那里春天能看见满山桃花。\"
这一页的字迹格外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下。谢天机想起老二眯着眼睛的模样,想起他总把破布包头当宝贝,想起他偷偷跟在身后却总被发现的笨拙。
原来他去了东海,原来他最后看见的,是记忆里的桃花......
\"老三走的时候很安静。她在南疆听消息时被人割了耳朵,临死前还攥着枚铜环,说是给我留的新消息。老四把鼻子哭破了,说再没人能比三姐听得清。我把她剩下的铜环串成风铃,挂在你当年住过的客房窗前。\"
谢天机的泪水再次滑落,滴在\"铜环\"两个字上。
他想起那个竖着耳朵像兔子的姑娘,想起她总爱打听各种消息,想起她被老大训斥时委屈的模样。原来她去了南疆,原来她到死都惦记着带来消息......
\"老四死在了寻你的路上。他在西域闻到宝物气息,却中了仇家的毒,临死前还举着破瓶子说'这味道像极了昆仑的桃花酒'。老五把腿哭软了,说再没人能比四哥闻得准。我把他的破瓶子装满桃花酒,埋在了桃林深处。\"
纸页上沾着点点褐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谢天机想起老四对着瓶子闻来闻去的模样,想起他总把奇怪的东西装进瓶里,想起他被李寡妇抓住时无辜的表情。原来他去了西域,原来他记得昆仑的桃花酒......
\"只剩老五了。他说要跑遍大荒找你,说他的飞毛腿能追上光阴。今日收到消息,他在北漠被仇家打断了腿,却拖着残躯爬了三里地,手里还攥着块刻着'谢'字的木牌......他们都走了,连最后一个活宝也走了。\"
这是书卷的最后一页,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边缘处有深深的指痕,像是被人反复攥过。
谢天机捧着这页纸,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他想起老五转着圈展示速度的模样,想起他偷了钱包又送回去的憨直,想起他总说\"我跑得比谁都快\"......
原来他真的跑遍了大荒,原来他到死都攥着刻着自己名字的木牌......
\"他们......\"
谢天机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星辰之力在周身剧烈翻涌,卷起漫天炭屑,\"他们明明那么怕疼,那么怕死......\"
汐音怯怯地拉了拉云渊的衣袖,小声问:
\"他们都是好人,对吗?\"云渊轻轻点头,将她搂入怀中,龙目也泛起湿润。
夙瑶望着谢天机颤抖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何西王母要留下那枚玉胜
——那不是遗忘,而是把所有思念都藏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
天墟默默走到谢天机身边,递上一块干净的帕子。
谢天机接过帕子,却久久没有擦拭泪水,只是捧着那卷残破的书卷,仿佛捧着整个世界。
阳光穿过云层,洒在焦黑的桃林上,给那些扭曲的树干镀上一层金边……
\"妗儿......\"他轻声呼唤,声音被风吹散在桃林深处,\"我回来了......\"
远处的风铃突然叮当作响,是夙瑶派人挂在桃林的铜铃。
谢天机抬头望去,仿佛看见五个熟悉的身影在桃林中打闹,老大甩着破手套,老二眯着眼睛,老三竖着耳朵,老四举着破瓶子,老五蹦蹦跳跳......
而在他们身后,那个穿着明黄碎花裙的少女正朝他跑来,发间玉胜在阳光下闪烁,笑得像极了当年的桃花。
书卷在谢天机手中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着这迟到了三千年的呼唤。焦黑的桃林在风中低语,那些深埋地下的根系,正在积蓄着破土而出的力量。
……
【有谁知道,我这两天写的很开心,也很痛苦,我真的超喜欢这两天的故事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