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藓的树皮碎片(毒罐残留物)和几点已经冻成暗红色的血迹,清晰可见!血迹的方向…指向雪坡上方一片更加茂密、风雪更急的针叶林!
骨杖的诡计!他故意留下明显足迹引开追兵,自己则从这处隐蔽的雪坡上方绕行,利用针叶林的掩护直奔祭坛!
“痕迹!这里有痕迹!” 疤脸冲过来,看到坑底的碎片和血迹,失声惊呼,看向秦霄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他是怎么发现的?!
“追!” 岩山的声音因为愤怒和一丝寒意而嘶哑,他猛地挥手,队伍转向,沿着血迹的方向,艰难地攀上雪坡,冲入那片如同巨兽张开大口的黑暗针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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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内风雪稍弱,但光线更加昏暗。.8^4\k/a·n¨s·h`u\.`c/o*m_积雪覆盖着厚厚的松针,地面情况复杂。骨杖留下的痕迹变得更加微弱和狡猾——血迹消失了!只有偶尔折断的低矮树枝、被蹭掉苔藓的树干、以及雪地上极其细微的、几乎被风吹平的拖拽痕迹(骨杖年老体衰,步履蹒跚,并非全是脚印)!
“该死!痕迹断了!” 一个猎手焦急地四处张望。
“分头找!” 岩山咬牙下令,队伍被迫分散,在昏暗的林间如同无头苍蝇般搜寻。
秦霄巨大的身影却如同锁定猎物的孤狼,在林间快速穿行!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感知却提升到了极致!胸腹伤口的剧痛和那股异力的侵蚀,反而像磨刀石般,将他的感官磨砺得异常敏锐!
嗅觉!风中残留的那一丝几乎被松脂气息掩盖的、骨杖身上特有的腐朽和毒草混合气味!
视觉!针叶缝隙间,一根被无意挂断的、带着灰白色毛发的细小藤蔓(骨杖破旧兽皮袍上的)!
听觉!左前方不远处,极其轻微的、枯枝被踩断的“咔嚓”声!极其短促!瞬间被风雪吞没!
触觉!脚下积雪的硬度!一片区域的雪明显被踩踏过,虽然被新雪覆盖,但底层更硬实!
方向!左前方!距离…五十步内!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如同散落的珠子,在他冰冷而专注的意识中被无形的线瞬间串联!一个清晰的、动态的轨迹图在脑海中成型!骨杖就在前方!正在拼命向祭坛靠近!
“这边!” 秦霄嘶哑的声音如同裂帛,穿透风雪的呼啸!他巨大的手臂猛地指向左前方一片看似毫无异状的、被积雪覆盖的乱石堆!
岩山和疤脸等人毫不犹豫地跟上!冲过乱石堆!
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被高大山岩环抱、相对避风的空地!空地中央,几尊用粗糙岩石雕琢、线条古拙、突出腹部和乳房特征的女性石像——孕母石像!在空地中央熊熊燃烧的、散发着浓烈血腥和腐败气味的暗红色篝火映照下,石像巨大的影子在岩壁上疯狂舞动,如同扭曲的妖魔!
骨杖!
他枯槁的身体正匍匐在最大的那尊孕母石像脚下!涂满泥浆的脸上混合着极致的虔诚与癫狂!他手中紧握着那个粗糙的陶罐,罐口已经被打破,粘稠的、暗红发黑、散发着刺鼻恶臭的液体正被他疯狂地泼洒在石像的基座和他自己赤裸的、干瘪的胸膛上!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把边缘磨得锋利的黑曜石匕首,匕首尖端,正深深刺入他枯瘦的手腕!暗红发黑、如同污油般的血液,汩汩流出,混合着陶罐里的毒液,流淌在冰冷的石像基座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冒出诡异的青烟!
“以吾之血!以渎神者之毒!唤醒孕母沉眠之怒!” 骨杖嘶哑的、如同夜枭泣血般的嚎叫在空地中回荡,充满了非人的疯狂,“降临吧!净化之火!焚尽窃取权柄的邪魔!涤荡背弃祖灵的污秽!荣耀…归于…”
最后一个音节尚未出口!
“嘣——!!!”
一声撕裂风雪的霹雳震响!
一道模糊的灰影,带着刺穿耳膜的尖啸,如同死神的叹息,从空地边缘的黑暗风雪中激射而出!
箭!
秦霄的箭!
时机!角度!力量!精准到令人窒息!
骨杖浑浊的、充满癫狂的眼睛甚至来不及转向!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混合着骨骼碎裂和血肉撕裂的闷响!
锋利的燧石箭头,如同热刀切油,瞬间贯穿了骨杖枯槁的脖颈!巨大的动能带着他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黑曜石匕首脱手飞出!那疯狂的血祭咒语被彻底扼杀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