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的眉头死死拧紧,眼中刚刚燃起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他焦躁地再次尝试,用燧石不同的棱角、不同的角度、更大力地刮擦硬木!结果依旧!只有越来越深的划痕和更多的木屑!
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涌来。他烦躁地将燧石丢在一边,双手紧紧抓住那截沉重的硬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它,仿佛要将它看穿!旋转…旋转…怎么旋转?用什么旋转?那模糊的影像碎片中,旋转的是那个小小的金属砂轮…可这里没有金属!只有木头和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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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旋转…木头…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篝火堆旁散落的几根细树枝。一根相对笔直、拇指粗细的树枝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它抓了过来!比划了一下长度和粗细,又看了看那截沉重的硬木。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念头骤然成型!
他不再犹豫。用粗糙的手指,开始在沉重的硬木一端,用燧石尖锐的棱角,一点一点、极其费力地刻画、挖掘!坚硬的木头远比想象中难对付,燧石的棱角在木头表面艰难地啃噬,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木屑如同雪花般簌簌落下。`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汗水从他额角渗出,汇聚成小溪,沿着刚毅的脸庞滑落,滴在正在成形的浅坑里。指尖很快被粗糙的木屑和燧石棱角磨破,渗出血珠,染红了浅坑边缘,但他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那个越来越清晰的构想!
时间在无声的、充满焦灼的挖掘中流逝。篝火的光芒跳跃着,将秦霄专注而巨大的身影投射在洞壁上,如同一幅原始的、充满力量感的壁画。族人们远远地看着,大气不敢出。岩山和骨杖的目光也死死锁定着他,前者是惊疑不定,后者是冰冷的审视和等待失败的快意。
终于!一个浅浅的、直径约半寸的圆形凹坑,在硬木的一端被艰难地挖凿出来!凹坑的边缘布满了毛刺和血迹,显得粗糙而原始。
秦霄停下动作,剧烈地喘息着。他拿起那根较细的树枝,将一头削尖,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削尖的那一头,抵进硬木上的那个凹坑里。他尝试着用双手夹住细树枝的两端,用力搓动!
细树枝在凹坑里艰难地转动起来,发出干涩的摩擦声。但仅仅转了几圈,就因为摩擦力太小、凹坑太浅太粗糙而滑脱出来!
“呃!” 秦霄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眼中闪过一丝焦躁。力量不够集中!凹坑太浅!摩擦力太小!
需要固定!需要更深的凹坑!
他再次抓起燧石,如同最执着的工匠,不顾指尖的疼痛和渗出的血珠,更加用力、更加专注地挖掘、打磨那个凹坑!燧石棱角与硬木的每一次刮擦都伴随着木屑飞溅和沉闷的声响。汗水混合着血水,浸湿了硬木的表面,也滴落在他的腿上。
这一次,他挖得更深,更用力地打磨凹坑的内壁,试图让它更光滑一些,减少不必要的阻力。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随手一抹,在脸上留下一道混合着木屑和血污的污痕,更添几分狰狞和专注。
凹坑终于加深、变圆,内壁相对光滑了一些。他再次拿起细树枝,削尖的一端抵入凹坑。这一次,他不再尝试双手搓动,而是将那截沉重的硬木紧紧夹在双膝之间固定住!然后,他布满厚茧、沾满血污的巨大手掌,如同铁钳般紧紧握住细树枝的上端!
力量!凝聚!旋转!
“嗬——!” 一声低沉的、凝聚了全身力气的低吼从喉咙深处迸发!他粗壮的手臂肌肉瞬间贲张隆起!巨大的力量沿着手臂灌注到紧握的手掌,再传递到那根细树枝上!
“嗡——!”
细树枝的尖端在硬木凹坑中,以远超之前的速度和力量,疯狂地旋转起来!干涩的摩擦声瞬间变得尖锐刺耳!凹坑内壁的木屑被高速旋转的尖端挤压、摩擦、迅速升温!一股浓烈的焦糊味伴随着淡淡的青烟,猛地从凹坑深处升腾而起!
有烟了!
秦霄的心脏狂跳起来!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热光芒!他咬紧牙关,不顾手臂肌肉的酸胀和指尖伤口的撕裂痛楚,更加疯狂地旋转着细树枝!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嗤…滋啦…!”
几颗极其微小的、带着红光的火星,如同被惊动的萤火虫,猛地从凹坑深处、高速摩擦的中心点,迸射而出!
火星!
旋转摩擦产生的火星!
虽然依旧微弱,虽然转瞬即逝,但这证明了方向是对的!
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