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容禀,这件事毕竟是程某家事,现在既然事情已经浮出真相,那按照典律也可以断其案了。-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
之前小女就曾让仵作简单验看,李氏颈部虽有伤口,但伤不致死,倒是在府中侍女身上搜到了蛇毒。
两个恶仆既然一个畏罪自杀,一个供认不讳,那就是认证物证具在,现在尸体已毁,虽还有些疑窦,也不耽误断案吧?”
他说完回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那眼神就像是在无声的宣告,看看,只有他能在这时候站出来力挽狂澜。
不过让他遗憾的是,杨氏看起来神情木然,好像根本就没有把面露得意的他放在眼里。·s~i`l_u?b¨o′o.k-..c?o*m¨
倒是一旁的程清菱委屈道:“父亲既然发话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别忘了我母亲到底是因何而死,安平伯府要永远记得她。”
她伸手指向杨氏:“我要让这个女人跪在我母亲灵位前忏悔七七四十九天,还要她让出正妻之位,让我母亲先入陵祠,程家上下尊我母亲为平妻!”
这是她唯一能为母亲争取的了,她要让杨氏这辈子都要在这份羞辱中度过,还要她降妻为妾,夺走她最在乎的东西,这辈子都向母亲忏悔!
以此作为她释放的代价,今日她是被放出来了,但是后半辈子都别想好过,要背着杀人犯的罪名永远被戳脊梁骨!
面对这样无理的要求,杨氏只是抬起了头,眼神空洞地看向程肃。?s+h_u.x.i?a\n!g_t.x′t¢.-c?o_m~
他这不是要杀了自己,但也和杀了差不多,这是要连带着自己和女儿,都要像见不光的老鼠一样无法挺直腰杆生活下去。
人群中的程容珈再也忍耐不住了,挑开幕篱就要冲出来维护母亲,忽地听闻身后脚步声传来,随即有人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那不紧不慢而又无比沉稳的身影就这样从她身旁路过了,是程容珈无比熟悉的人。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程容珈听到他冷笑一声发出嗤笑,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走上了公堂,在他的身后是京卫的人抬着的一具白布盖着的尸体。
“委屈?冤枉?什么时候起,自寻死路的恶妇都能如此风光了,还要正妻主母停妻为妾,尊她为大,日夜祈福?”
他不带一丝情绪地说着,回头看向气得跳脚,正要发作的程清菱:“明知今日要庭审验尸,宣王府的人为何半夜去义庄火化尸体,还不准人通报,程宝林在心虚什么?”
“徐镇,你放肆!”
瞪大眼睛的程清菱想要破口大骂,但是在看到他身后的那句白布盖着的尸时,心中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她想为母亲争取最后的体面,所以才咽下了恶气,答应父亲的要求提前火化了母亲。
难道这件事也被徐镇察觉了,他提前把母亲的遗体转移了吗?因为时间紧急,她是让亲近之人去做的,所以根本没有亲自到场确认。
“徐指挥,你这是——”
本已经要妥协的杜成堂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又看向了徐镇身后的遗体,难道他早有预料,提早准备了吗?
“早闻杜大人为官坦荡,今日你为在下岳母清白独自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先受晚辈一拜。”
徐镇这种时候还是会做人的,展现出了在官场上浸淫多年的老练。
作揖后,他又沉着脸说:“不过在下也不会容忍有人颠倒黑白,伥鬼作祟,到现在还想攀扯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