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依靠不了别人啊,如果我能依靠父亲,依靠丈夫,我会这样不顾脸面地出去抛头露面吗?
我给你写了六封信啊,我等了你足足五天。¨6+1~墈¨书·蛧* .庚¢新/嶵.全/
是,我是不该去做这些事,那我又能怎么办?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我母亲在天牢里受尽折磨?”
情绪激动地说完这样一段话,程容珈剧烈地咳嗽了一阵,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抬头盯着徐镇,不闪也不避,只是那双一向清冷的眼里多了一丝悲凉。
“你是铁骨铮铮的京卫指挥使,你可以不看权位者的脸色,而我却不能啊,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内宅女子,我能做的,也只有亲自去卑躬屈膝,求别人放我母亲一马。,0`0?小?说*蛧¢ _已?发-布.最/鑫+彰\结?”
如果她有的选,她也想不看任何人的脸色,也想勾勾手指就能解决所有烦恼,但是她不能啊,所以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救母亲,难道这也有错吗?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徐镇的耳中却什么也听不到,他只听到了程容珈的那句求人。
原来,这就是她一贯的方式,上辈子可以这样来求自己,这辈子同样能那样去求祁奕。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
可笑他以为自己是多么独一无二,以为自己在程容珈心里是完全不同的,但实际上,也不过如此吗?
“你是怎么求他的?也像对我一样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徐镇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等他自己意识到时,对面的程容珈却已经满眼震惊地看着他了。
震惊过后,却是更深的失望。
但她却是缓步走向了徐镇,苍白的脸色更加毫无血色,眼角眉梢却被强逼露出轻佻的笑意,极怒之下的她反而冷静得可怕,明丽的五官有种惊人的妩媚。
“你以为我是怎么求他的?”
她突然抬手解开了身上的披风,又脱掉自己的外袍、衣裙……露出圆润的肩膀和光滑的藕臂,直至在他面前再无遮蔽。
“你以为我是这样求他的?”
她这副决绝的样子让徐镇有些意外,双眼甚至不知道要往哪里看,只是在看到她冷到颤抖的身子时,手忙脚乱地想要拿过浴房里的一件袍子给她披上。
程容珈却是在他触碰到自己的前一刻再次扭脸避开了,烛火投下的阴影中,能看到她扑簌簌流下的眼泪,是那样脆弱到令人心疼。
“你和你母亲不都是这样以为的吗?现在你看清楚了吗?满意没有。”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里的屈辱和颤抖,但就是这种倔强让徐镇再也说不出其他话,只是用衣袍把她哽咽的身体紧紧抱住,用轻吻安抚着在怀里痛哭的她。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说到却做不到,是我疏忽大意让你在最无助的时候没有能依靠的人。”
是他自己心里有心魔,所以才一次次地怀疑程容珈,异地处之,自己又能如何比她做得更好呢?
程容珈的眼泪把徐镇彻底浇冷静了,他也明白了自己现在该做的不是去质问她,而是成为她最后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