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伸手想要拿程容珈放在桌案上的证据。1\3·1?t`x~t?.^c+o!m¢
但是书信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按住,宣王抬头,看到程容珈依旧那么冷漠的盯着他,这种眼神今晚已经让祁奕屡次觉得被挑衅了。
“我母亲本就是无辜的,这样只会让她委曲求全,让她后半辈子都背负杀人的罪名活下去。”
程容珈说着,摇了摇头,“这不应该,她不是因为有一个权势滔天的丈夫而被保释,也不是因为自己诰命的身份被宽容,她要堂堂正正的被无罪释放。
如果做不到这点,那殿下的施舍将毫无意义。”
母亲的上半辈子已经被囿于父母丈夫的各种枷锁中,让她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忘记的人。/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这次如果她不明不白的被释放的话,只会加剧她胸中的愧疚和自卑,这和杀了她有何区别?
她不想母亲再觉得亏欠任何人了,她也该看清楚程家人的真面目,看清父亲是个怎样冷漠自私的人。
她该活出她自己的样子了。
“程容珈,你不要得寸进尺!”
宣王终于拍案而起了,从刚刚这女人进屋开始的胜券在握,到现在的勃然大怒,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被逼成这样的。~求′书¨帮- ′冕+肺\悦^渎.
但是他承认,程容珈的确有手段,她说的话做的事,都有一种势必要去达到的自信。
“这并不难不是吗?殿下只需要交出原本的杀人犯,让世人知道李姨娘为何而死,而我母亲又是被谁所陷害。
这些事难道不是你和父亲习以为常的吗?站在背后运筹帷幄地操控别人的生死,反正这些人只是你们的替死鬼和垫脚石。”
她也站了起来,和宣王面对面对视着,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答应这个请求的。
因为只是死了一个姨娘,牵扯到一些无关紧要的爪牙,随便推出来顶罪就是了。
但是程容珈也不会让那几个人就这么逍遥法外的,这是她最后的报复了。
“殿下还是快些做决定吧,离李家人被押送到京兆府可没多少时间了。”
宣王恨恨地盯着她,因为屋里终于静下来了,越发显得窗外的雨声急促而冰冷,终于,祁奕出声把人叫了进来,是刚刚带程容珈来的那个中年人。
“带人去京兆府重新查验李氏的死因,那个放在安平伯府的眼睛,可以拔掉了,还有告诉程肃……”
他不带一丝感情地吩咐着,好像对这背后被他所随意决定生死的那些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但是程容珈知道事情成了,只要李姨娘真正的死因被刑部所承认,那京兆尹杜成堂就一定会有办法帮母亲脱罪。
至于宣王口中的那些耳目,本就是她们害死了李姨娘,还嫁祸给母亲,程容珈不会心软到去替这些人惋惜。
“那么,最后就殿下旗开得胜,最后得偿所愿坐上那个位置。”
程容珈再次郑重地屈身行礼,说着这些前世早就说惯了的客套话。
头顶的宣王看着她此时卑躬屈膝的样子,难以想象这个是刚刚还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