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身着崭新的紫袍,腰间玉带擦得锃亮,可脸上那几道未愈的抓痕却格外刺眼,正是昨夜被烟花女子纠缠留下的印记。?l^u\o¨l.a\b+o*o+k′.¨c!o^m?
他赔笑着,躬身行礼时官帽上的玉坠晃出细碎的光:“护送公主殿下回京乃是天大的事,下官岂敢有半分懈怠?”
话落,大手一挥,三百京兆府官兵立刻举枪开道,长枪上的红缨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团团跳动的火焰,引领着队伍朝着黄河渡口进发。
一路上旌旗蔽日,马蹄声惊起林间飞鸟。
李铭骑在马上,不时回头张望,看着王建国的队伍纪律严明,始终保持着警惕的阵型,心中暗自心惊,额头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晨光下闪着光。
而王建国与楚云舒、谢婉婷谈笑风生,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可他内心却紧绷着一根弦。
表面的轻松是为了迷惑李铭,让对方摸不清自己的真实想法,实则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沿途的地形,在心中规划着应急路线,以防李铭突然发难。
晌午时分,黄河雄浑的浪涛声已清晰可闻。
远远望去,渡口处三十艘大小不一的船只整齐排列,最中间一艘主船高三层,飞檐翘角挂着铜铃,船帆上绣着京兆府的府徽,在风中猎猎作响,尽显威严。¢看\书·君^ ?首+发^
李铭快马加鞭赶到队伍前方,勒住马,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公主殿下,此乃下官特意准备的‘凌云舟’,舱内铺着波斯进贡的地毯,宽敞又稳固,还请殿下登船先行。”
楚云舒挑眉看向王建国,见他微微摇头,便神色淡然地说道:“不必了,本宫与王将军同船。”
王建国随即转头,“赵猛子,传令下去,所有安阳来的弟兄,都上那二十艘大船!”
这一步棋,就是要打乱李铭的部署,将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昨夜,赵猛子已经连夜将王昱提供的二十艘大船装满了粮草和淡水,还在船舱底部暗藏了备用船帆与绳索。
此刻得了王建国的命令,他立即指挥安阳来的弟兄们有序登船,动作利落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将李铭准备的主船彻底晾在一边。
李铭脸色骤变,急忙说道:“将军这是何意?如此安排,下官的人……”
“李大人稍安勿躁。”
王建国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总不能让京兆府的兄弟们挤着公主的凤驾吧?再说了,李大人准备的船只如此充足,想必不会要与我们挤在一起吧!”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踏雪乌骓,率先朝着赵猛子指挥的船队走去。/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赵猛子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上船!动作麻利点!”
士兵们行动迅速,井然有序地登上船只,脚步声与船板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李铭咬着牙,脸色铁青,却只能安排自己带来的官兵登上剩余船只,心中暗骂王建国狡猾,面上却还要强装镇定。
当船队行至黄河中央,浑浊的浪涛拍打着船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李铭站在船头,望着前方王建国的船队,心中正暗自盘算下一步计划。
突然,他瞳孔骤缩,脸色煞白,指着前方大喊:“不好!王建国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王建国的二十艘大船并未驶向对岸,而是调转船头,顺着水流向下游疾驰而去,船帆被风吹得鼓鼓的,宛如一群展翅的巨鸟。
“计划成功!”王建国心中一喜,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他知道,李铭必然会追赶,接下来在河上的每一刻都充满危险,必须尽快拉开距离,同时利用李铭船队准备不足的弱点,彻底摆脱对方。
“快!跟上!别让他们跑了!”李铭慌忙下令,声音都变了调,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可他的船队因仓促登船,船工配合生疏,等反应过来时,王建国的船队已化作远处的小黑点,消失在黄河蜿蜒的河道中。
接下来的两天,李铭的船队陷入了绝境。
因未备足粮草,士兵们只能啃食硬如石块的干粮,淡水也开始短缺。
许多士兵嘴唇干裂,有气无力地瘫坐在甲板上,眼神中满是绝望。
反观王建国的船队,不时有小船靠近补给,甚至还能看到士兵在甲板上烤肉,香气随风飘来,馋得李铭的手下直咽口水,怨声载道。
“大人,再这样下去,兄弟们撑不住了!”副将满脸菜色,声音发颤,双腿因饥饿而微微发抖,几乎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