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相对而坐,赵母夹了一大块鸭肉放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边吃边含糊不清地抱怨:
“哼,这城里人就是金贵,这也不吃,那也不碰,娇气得很!我老婆子可不管那些,就爱这口自己做的,吃着舒坦,放心!”她又喝了一口啤酒,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都随着酒咽下去。
赵子宇也板着脸,没什么胃口,只胡乱扒拉了几口饭。他心里也烦躁,一边是哭哭啼啼的母亲,一边是咄咄逼人的妻子,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一顿饭在沉闷和赵母时不时的抱怨声中匆匆结束。赵母看着盘子里还剩下不少的啤酒鸭和红烧肉,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她端起盘子,走到厨房,在苏心悦紧闭的卧室门外,故意提高了声音,像是说给谁听似的:“既然说我伺候不好,那我辛辛苦苦做的,也别想吃了!”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那还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肉和汤汁,便被她毫不犹豫地尽数倒进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她解下围裙,重重地往琉璃台上一扔,转身回房。赵子宇默默看着,没有阻止,也跟着起身,简单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物。
很快,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最后,大门“砰”地一声被用力关上,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苏心悦在床上竖着耳朵,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首到那声沉重的关门声传来,宣告着他们的彻底离开,她才缓缓掀开被子,赤着脚,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