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傅云衍的下巴和皮肤。
他的皮肤一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是……
可是他还是抬起手,圈住了祝玉娆的腰肢,最后用力,将她和兄长都抱进自己的怀中。
“阿衍,哭吧。”
“我在……”
外面还有些碎石掉落的声响,幽闭的空间中,响起男人低声的抽噎。
渐渐的,抽噎变成了低声的哭泣。
沙哑,悲伤,绝望,迷茫……
一切负面的情绪,在他拥抱住爱人的那一刻,全都倾泻了出去。
祝玉娆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的底色下,却是眼中不断想要突破这层假皮冲出的恨意和杀意。
他如今可以如此哭泣。
那她的家人呢?
那些惨死的人呢?
傅云衍最脆弱的时候,便是此刻。
也正是此刻,才是祝玉娆控制他的最好时机。
安慰,开解,到最后,都可以变成暗示和引诱。
祝玉娆要让傅云衍相信她所说的一切,要让傅云衍做她手中的刀,一把锋利的,足以将整个侯府割碎的刀!
她要让侯府自相残杀,要让傅云衍一步一步,随着他杀掉这侯府的所有人!
再让傅云衍,一点一点,跟随着她的步伐,将所有仇人杀尽。
到最后,撕开一切真相,击溃傅云衍的心理防线,让他知晓一切真相。
最后,杀了他!
这是祝玉娆十年里布下的一盘棋。
是送给永宁侯和永宁侯世子最好的“礼物”。
唯有如此,才能抚平她心中的恨。
她像是个温柔的母亲一般,摸着傅云衍的头发,听着他在她的怀中哭泣。_?*小?%±说/?宅?3 ¥°首¥ˉ发?!
可她哭的时候……
不,她如今的哭,都是为了迷惑他人。
她很会哭,却也不会哭了。
只要想到日后那振奋人心的仇人惨死的画面,无论什么样的困难和痛苦,祝玉娆都能坚持下来。
碎石落地的声音渐渐停歇了。
陵墓倒塌似乎接近了尾声。
此刻这幽闭的空间之中,只有他们二人自己的声音了。
大概是情绪宣泄完了,傅云衍一时沉默下来,一是害羞,二是……
这是他第一次靠祝玉娆这么近。
近到,好像整个世界,都剩下了他们两个。
“阿衍,你兄长若是知晓你这么惦记他,定然欣慰的。”
傅云衍轻轻呼吸着,两个人靠着坐在一起,贴近着,也相互感知着。
“玉娆,兄长不在了,我还在。”
“我想保护你,像是我兄长那般,保护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
祝玉娆沉默了好一会儿。
傅云衍紧张地握紧了双手,寂静像是钝刀一般,在磨着他的皮肉。
他害怕。
害怕祝玉娆不信任他,害怕祝玉娆会不愿意他保护,不愿意他的靠近。
祝玉娆却忽然牵住了他的手。
傅云衍瞬间心跳如鼓,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下头,被牵着的手僵硬着,不敢动弹。
刚刚的拥抱,傅云衍是有些不清醒的。
可现在的牵手,他却清醒的厉害。
“阿衍,对不起……”
祝玉娆说着,傅云衍怔愣了下,为何要道歉?
“我确实,没有那么信任你,可我现在才知道,我才是错的最离谱的那一个。”
“这侯府中,只有你和夫君在意我的性命。”
“你如今不顾生死,来陵墓救我,我便知道,我错了。”
“我记得夫君说过,你似乎……在狭小黑暗的地方时会不舒服,所以我……”
傅云衍猛地握紧了她的手。
他心中如同烟花绽放,唇角在一瞬勾起。
他幼时确实有这个毛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便渐渐不再怕了。
只是现在,他不愿解释。
不愿失去与她接触的任何一个机会。
“嗯,谢谢……玉娆。”
他还是不愿喊她一句嫂嫂。
现在,他就只想唤她玉娆。
“你先前问过我,杜允明是不是我杀的。”
傅云衍眉头一动,呼吸却渐渐轻了。
他知道,祝玉娆在向他打开心扉。
这两年里的所有秘密,她将托盘而出。
此刻,傅云衍忽然很想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