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刚传回消息。”秦风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一个小时前,振山先生约见了…太太。”
落地窗上倒映出陆凛骤然转冷的侧脸线条,如同寒冰瞬间凝结。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平静的冰面下,猛地掀起了狂暴的漩涡。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
“说。”一个字,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却蕴含着足以摧毁一切的雷霆之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秦风不敢有丝毫隐瞒,更不敢添加任何修饰,语速极快但清晰地复述了安插在老宅的可靠眼线传递回来的信息——陆振山书房密谈的每一句威胁,每一个字眼,包括那杯被带倒摔碎的骨瓷茶杯,以及沈微失魂落魄冲入雨幕的狼狈模样。
随着秦风的叙述,陆凛周身的气场发生了恐怖的变化。那不再是冰冷的威严,而是某种沉睡的、毁灭性的凶兽被彻底激怒后苏醒的气息。他指间夹着的、刚刚点燃没多久的雪茄,被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硬生生捏断,昂贵的烟丝和灼热的火星无声地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他仿佛感觉不到烫,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手背上的青筋如同盘踞的怒龙般根根暴起。
那双眼睛,不再是鹰隼般的锐利,而是彻底化作了翻涌着血色岩浆的深渊。秦风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陆凛眼底那抹令人心悸的猩红在飞速蔓延、凝聚,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备车。”陆凛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从地狱深处刮来的寒风,带着碾碎一切的戾气,“去老宅。”
秦风心头剧震,立刻应道:“是!”转身快步出去安排,心知肚明,今晚的老宅,怕是要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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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加长宾利如同沉默的幽灵,撕裂重重雨幕,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冲向位于半山的陆家祖宅。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一人高的水墙。
陆凛靠在后座,闭着眼。车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飞速掠过的、被雨水扭曲的路灯光线,在他冷峻如雕塑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的呼吸异常平稳,甚至有些过分绵长,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体内那头即将破笼而出的凶兽。然而,秦风坐在副驾驶,却感觉后背的寒毛根根倒竖,无形的、凝若实质的杀气充斥着车厢的每一个角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白马书院 罪歆璋节耕芯筷
车子一个急刹,稳稳停在陆家老宅灯火通明、气势恢宏的门廊下。雨水顺着廊柱倾泻而下,形成一道水帘。
未等司机下车开门,后座的车门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里面猛地推开!
陆凛高大的身影裹挟着满身风雨的寒意和滔天的戾气,一步跨了出来。他没有打伞,昂贵的黑色大衣肩头瞬间被密集的雨点打湿,深了一片。他看也没看两旁躬身行礼的佣人,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直射向灯火辉煌、人声隐约的主厅。沉重的皮靴踏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重而清晰的叩击声,每一步都像踏在人的心尖上,回荡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巨大空间里。
原本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宴会场景,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舒缓的音乐戛然而止,所有的谈笑声瞬间冻结。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门口那个如同地狱归来的男人身上。他周身散发的冰冷煞气和那眼底毫不掩饰的、择人而噬的猩红,让在场所有养尊处优的陆家旁支和宾客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陆振山正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主位附近,与几位族老谈笑风生。看到陆凛这副模样闯进来,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随即化为更深的阴鸷。他放下酒杯,眉头紧锁,带着长辈的威严和不悦:“凛儿?你这是做什么?一身湿气,成何体统!没看到在招待贵客吗?”
陆凛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陆振山走去。他的视线冰冷地扫过陆振山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周围的宾客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通路。
他走到主厅最中央,那盏巨大的、由无数水晶棱片组成、璀璨夺目的巴卡拉枝形吊灯正下方。灯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极长,也清晰地照亮了他脸上每一寸冰冷的杀意。
“体统?”陆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大厅,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砸在所有人的耳膜上,“你动我的人,跟我谈体统?”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
一道刺目的银光在空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