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吞活剥。
今日在朝堂之上,他丢尽了脸面。
他成了整个长安城的笑柄。
这一切,都是拜那两个人所赐!
一名心腹管事,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王爷息怒……”
“息怒?”李道宗猛地转身,一脚踹在管事的胸口。
“你让本王如何息怒!”
他指着门口的方向,嘶吼道。
“去!给本王去西秦!派最好的人去!”
“把萧羽和那个李勣,给我盯死了!他们每天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本王都要知道!”
“我就不信,他们是铁打的,没有半点把柄!”
“是……是……”管事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刚要退下。
他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
“王爷,还有一事。”
“我们的人探得,刘武周与王世充,最近都派了顶尖的刺客,潜入了陇西。”
“目标,似乎就是我大唐在西秦的几位大吏。”
李道宗的动作,停住了。
他脸上的暴怒,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如同毒蛇般的笑容。
“刺客?”
“借刀杀人……”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好一招借刀杀人。”
“传我的令。”他看着管事,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告诉我们的人,放行。”
“让他们去闹,闹得越大越好。”
“萧羽和李勣,必须死。”
“但,刘文静,不能出事。”
“西秦,也不能乱。”
“本王,要亲眼看着萧羽,死在别人的刀下。”
管事听得浑身一颤,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办砸了此事,王爷会毫不犹豫地拧断他的脖子。
“小人……明白。”
他躬着身子,倒退着,离开了这间如同冰窖般的书房。
……
西秦,高墌城,总管府。
一间简朴的偏厅之内,没有多余的陈设,只有一张巨大的沙盘,占据了房间的大半。
沙盘之上,陇西的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纤毫毕现。
萧羽站在沙盘前,手中拿着一根木杆,正对着沙盘,沉思着什么。
他的身后,站着三个人。
李勣,张彪,王虎。
气氛,有些凝重。
李勣忽然上前一步,走到萧羽身后三尺之地,撩起衣袍,对着萧羽的背影,行了一个大礼。
不是跪拜,而是士人之间,最重的,拜师之礼。
“臣李勣,参见主上!”
他没有用“主公”,而是用了“主上”。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主公,是下属对上官的敬称,是同僚之间的认可。
而主上,是家臣对家主的称谓,是门客对主君的效忠。
这代表着,他李勣,自今日起,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荣辱前程,全都托付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他,不再是大唐的臣子,而是萧羽的,私臣。
张彪与王虎,浑身剧震。
他们都是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他们看得懂李勣的姿态。
他们知道,这位被总管倚重,连刘文静大人都敬佩不已的李先生,做出了一个何等重大的决定。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齐齐上前,与李勣并排,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末将张彪,参见主上!”
“末将王虎,参见主上!”
萧羽缓缓转过身。
他看着面前这三个,他如今最信任的心腹。
他看着李勣眼中那份大彻大悟后的决然。
他看着张彪与王虎眼中那份毫无保留的信赖。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萧羽的班底,是我在这乱世之中,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
他伸手,将三人一一扶起。
“今日召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个,足以颠覆你们认知的秘密。”
他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你们可知,这世间,除了兵法谋略,除了权术人心,还有一种更强大的力量。”
“我称之为,武道之力。”